当天近巳时酒楼的人就来收杯盘锅碗,吕四曲准备了赏钱,见人就发,每个人收到赏钱都笑嘻嘻,拱着双手频频跟吕四曲说了贺喜的话,吕四曲听的是挺开心的,但他更介意的是,到底有没有人发现那路边坑里的吕二曲。
旁敲侧击的好一阵子,结果让吕四曲忍不住叹了气,酒楼的人来的时候,居然没有发现路边坑里的吕二曲,吕四曲听得额角股股的跳,不敢相信自己昨儿个真的被这种烂主意说服,抬头看着酒楼派来来收拾的几个小厮,吕四曲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安慰自己,不要慌,不要乱,说不定早晨酒楼的人来时候吕二曲正好在睡,所以错过了,等下酒楼的人走回去时,睡醒的吕二曲就会大叫,酒楼的人就会发现坑里的吕二曲。
“小傅,酒楼的人没发现我二哥。”
趁无人注意时,吕四曲偷偷走到屋里跟傅敬尧通风报信,傅敬尧听到眉头也皱了起来,没发现就惨了,山里冷,蚊虫又多,虽然机率小,如果有大猫或黄皮子发现了吕二曲,那就是要人命的事。
“我去看看你二哥是不是还在那边。”
吕四曲点点头,要傅敬尧从后门走,别让酒楼来收盘子的人看见了,傅敬尧点点头,还没走到后门,吕四曲又出声喊住他,“小傅,要不你带把镰刀去,把坑边的杂草砍低一点,这样等酒楼的人回去经过的时候就不易再错过。”
吕四曲话一出,便有个声音压着声嚷起来,“不行夫君,那样不就让人知道那是有意安排,那有匪贼会故意砍低杂草让人发现自己绑走的人呢?”
傅敬尧看向叶玉真,心里由不得是满满的赞许,心想叶玉真虽然胆小,会夜里发抖、说梦话,但思绪却是清楚又有条理,不然若他也没有细想到这些环结,真的去砍了杂草,那后面便是后患无穷,怎么撇也撇不清嫌疑。
傅敬尧手按到后门的门把上,准备开门往外走,却又听见叶玉真道:“叔叔,我想你还是别去了,让玉明去,让玉明抓着纸鸢去,这样路上若是玉明被人看见,也好说是想去放纸鸢什么的,可叔叔你若是被人发现了,却是不好解释。”
叶玉明听见姐姐的话,点点头,进房拿了纸鸢出来,大叫一声“姐夫,姐姐,我好无聊,先去放纸鸢,等一会我就回啊。热门”
叶玉明跑出门口两三步,叶玉真追了出来嘴里喊“玉明,你可别贪玩了,中午记得早点回来吃饭,下午你姐夫还要带我们回大杂院那里吶。”喊完了,叶玉真似是才意识到屋前空地上有酒楼的人,不好意思的朝众人点点头,说声“麻烦你们了。”又低着头跑回屋里去。
叶玉真进屋里没多久后,吕四曲拿着锅甜汤出来,说是叶玉真怕大太阳把大家晒坏了,叫大家歇歇,喝碗甜汤,酒楼的小厮们笑开了脸,嘴里尽喊着“早生贵子”的吉祥话,吕四曲提着那锅甜汤满脸笑,一勺一勺的往每个人碗里添,要大伙尽量喝。
不到一刻钟叶玉明回来了,嘴里一直嚷着山里风乱吹,害他放不成纸鸢什么的,刚好跟酒楼的人错身而过,一进门,叶玉真把他带到偏厅去,吕四曲和傅敬尧都在那里。
“怎么样了?”
“你二哥没事,他就是睡死沈了,身上让蚊子叮的都是包还能睡得着,我都服了。”
“那怎么办?酒楼的人已经往那边去,回程如果吕二哥还在睡,会不会又错过了?”傅敬尧真心担忧。
叶玉明笑了笑,举起握成拳状只留姆指的右手,得意的用姆指朝自己一比,“这点小爷我给你们解决了。”
原来叶玉明拿了石头远远的躲在个草丛旁,用石头把那坑里的吕二曲给砸醒了,叶玉明笑着说:“那厮被爷爷砸醒时还以为是姐夫,拚了命的骂,所以我一气也把他右脸也砸肿了,现在他左脸肿,右脸也肿,就像个猪头。”
闻言,大家皆松了一口气,叶玉真拉过叶玉明赞他机灵,可也教叶玉明以后不可以自称小爷或爷爷,叶玉真慈爱的点点叶玉明的头说:“虽然姐没那个能力让你上学堂唸书,可咱们也不可自甘堕落,言语行为净往粗鲁的学。”
吕四曲走过来揽着叶玉真姐弟,笑着说以后会让叶玉明上学堂的,傅敬尧点点头说要出一半的束修,叶玉真挣开了吕四曲的怀抱,拉着叶玉明要给两人磕头,吕四曲拉着没让跪。
当天中午是叶玉真下的厨,手艺还不错,但没有傅敬尧的手艺好,毕竟叶玉真自幼家贫,做的都是简单家常菜,不似曾在酒楼做帮厨过的傅敬尧,会做一些手法繁复的功夫菜;所以,当叶玉真假意问起大家吃的还可合口时,莲起就直说没有傅敬尧做的好吃,叶玉真闻言一脸尴尬,叶玉明一双眼瞪着莲起似要喷出火来,吕四曲哈哈哈的大笑,一手按按叶玉明,一手一把叶玉真拉到身边坐下。
“我说娘子,你千万不要跟我这兄弟较劲,因为我这小傅弟弟可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山上可以打猎,进了房可以暖床,没有人比的过的。”
叶玉真也不是十四、十五的深闺少女,一个人带着弟弟讨生活,要面对难堪的时刻不会少,头先会那么难过,也是因为想在吕四曲面前有个好印象,脸色一发,她也后悔了,吕四曲把傅敬尧看得比亲兄弟还重,而傅敬尧又把那个叫莲起的人捧在手心上哄着,于情于理她都不好跟这两个人发难,如今吕四曲一给她台阶下,她便笑着说:“以后嫁叔叔的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