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谨言挣扎,李项曲用足了气力,捏痛了赵谨言,赵谨言手痛,心更痛,用武袭向李项曲,李项曲大惊松了手,不敢相信赵谨言会对他用武,一时气愤握拳相对,赵谨言当然输了,他被打的摊坐在地,还吐了血。
李项曲见到赵谨言嘴边的血,这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赵谨言会几分武,能不能伤人他还不清楚吗?赵谨言的武是他强迫着手把手教的,赵谨言喜欢唸书,不爱动刀动枪,是他怕赵谨言跟着他到处争战会有危险,才硬磨着赵谨言学了一招半式,而那一招半式意在自救不在伤人,他是最清楚的。
“谨言,对不住,我…我…。”
“谨言出言不逊,惹怒将军,将军出手教训本是应当,谨言谢将军指教,如将军没有其它的事,恕谨言退下了。”
赵谨言原本以为李项曲那一拳,已经把他的心伤透,隔天再去莲起那里,却发现心还是会痛,而且还可以更痛。
他受了伤,李项曲只是派人送来一些伤药,连人都没来看,可是,莲起的桌上却有桂花塔,那是莲起最爱的糕点,这点赵谨言和李项曲一样清楚,因为护送莲起来京城的路上,莲起肯吃的东西不多,而桂花塔是少数几样的其中一样,这桂花塔只有驻马村有卖,赵谨言看着桌上散着热气的桂花塔,便猜到了李项曲昨日一出了皇宫必是快马加鞭往驻马村赶,再用了轻功快奔而回,莲起此时桌上才有可能出现还散着热气的桂花塔。
桂花塔,莲起只吃了一口,赵谨言却吃了六个,因为他想要尝尝那种滋味,那种被呵护着的滋味,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努力,他从来没有试过被讨好的感觉,他想试试,虽然那是偷来的。
“你怎么吃了那么多桂花塔?”
李项曲以为赵谨言不喜欢吃甜的。
“想吃便吃了,我想要试试护国大将军彻夜不睡,连夜快马加鞭所买糕点的滋味,没想到那滋味太好,一时停不下手,不成吗?”
李项曲又一把抓住了赵谨言,就抓在昨日那个位置,那个位置还泛着瘀,所以即使今日李项曲没有用上多少力,赵谨言还是痛的几乎要叫出声,赵谨言拚命的咬紧牙根,硬是忍下,不让自己叫痛,他已经输了心,不想再失去尊严。
“你别老是这样阴阳怪气的行不行?我已经说了,就是觉得莲起可怜,想帮帮他,没有别的意思,你何必这样?我和你走到这种地步,两家族的长辈都知情,都暗许了,难道还有变动的余地吗?”
痛,原来真的是可以比较的,李项曲话一出,赵谨言手已经感觉不到了痛,他的心痛的让他感觉不到其它,原来李项曲不变,是因为他没有变动的余地了,他用力计较了二十几年,只是让李项曲觉得没有可以变动的余地。
赵谨言觉得自己真可悲。
“我知道了,可以松开吗?我很痛。”
李项曲没有松手,反而把赵谨言的手抓到眼前,这才见到赵谨言手上那触目惊心的瘀伤,那样乌黑红一大片,也难怪赵谨言要喊痛,赵谨言小时身子不好,一直被家里娇养着,不像他是被打大的孩子,耐不住疼的。
“怎么会伤的那么重?跟我回家拿酒药,我帮你瘀伤推开。”
赵谨言挣扎收回自己的手,摇了摇头,“家里有大夫也有药,我回去了。”
赵谨言先行离开皇宫,只是他并没回照所言一样回去家里,而是到处去打听老和尚的下落,他和莲起天天一起看傅敬尧,时常说话谈天,大家看得到,但却没人注意到他和莲起错身而过时交换的字条。
李项曲既然说可怜莲起,那么赵谨言也决定可怜莲起,他不只可怜莲起,他还要救莲起,所以他让莲起似是无意提起想念桂花塔,他知道李项曲一定会去买,即使这样会使李项曲疲于奔命,只是,当一切就如赵谨言所料想的发展时,他又忍不住心伤,他怨李项曲居然被他料中了,更恨自己还怨李项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