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雍容华贵的女人淡然地瞥了一眼红姬,脸色不悦,“那你以为还能是你不成?”那语气带着一种自然的悲伤,目光像是能够穿透时光,看到遥远的过去一般。
连沧月无心观望两人的争吵,目光温柔地放在豆豆的身上,虽然御无双已经告诉她,豆豆已经没事了,但是一刻不看到豆豆那古灵精怪的目光,她的心就依旧还是悬挂在半空中的。
“若不是为了我的女儿,我此生都不会再进入西楚皇宫,所以收起你的小心思吧。”红姬温和地开口,对于风太后口中的挑衅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或许是真的已经看开了。
只是红姬脑海之中尘封的记忆还是在这个时候被掀开,那一年,她和蓝姬配合着逃出了鬼蜮,那个时候她们身受重伤,昏迷在鬼蜮之外。
西楚皇帝御禹恰好经过,将她们双双救起,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的便一身白衣,脸色温和的男人,他双手拿着拧干的毛巾,正要将毛巾搭在她的额头上。
见到她醒来,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脸颊上梨涡深陷,儒雅至极,风度翩翩,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他的双手却已经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肩头,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她就沉寂在这样的温柔之中,此生她的温和便是受了这个人的影响吧。
她的心动,她脸颊的绯红,也同样让眼前的男人心动,良辰美景,他们岂能辜负,只是若是他们知道后果,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选择。
风太后看着红姬落在连沧月身上的目光,心中一阵惶恐,“你竟然让他们在一起?”那孩子既然是红姬的骨肉,那也应该是御禹的骨肉,那她和御无双怎么能够在一起?
瞧着风太后惶恐的样子,红姬微微一笑,带着一丝嘲弄,“放心,不是他的,你想多了。”红姬明白风太后的心思,但是当年那种情况,她被他无情地贬为庶民,被士兵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那个时候,她腹中西楚的皇子便已经不在了。
风太后听到红姬的话,舒了一口气,连沧月却豁然起身,“豆豆还在昏迷之中,你们都给我出去。”她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她的事,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考虑到她的身世,现在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让豆豆赶紧地从昏迷中醒过来。
“不要以为无双喜欢你,你便能够为所欲为了。”风太后看着连沧月清冷的目光,带着一种母仪天下的威严,生气地开口。
连沧月却并不理会,手中的梨花针瞬间从指缝之中飞射而出,瞬间便已经落在了风太后的发髻之上。
风太后惊慌地看着对面目光沉静的连沧月,踉跄着脚步离开,御楼却已经飞身而起,拔剑指向了连沧月。
连沧月并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神情冷漠地盯着御楼。
御楼看着那样坚定的目光,突然之间明白了御无双为何会喜欢这样一个女人,并且心甘情愿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进入未知的鬼蜮之中,他们原本就是同一类人,冷漠之中带着一股让人摆脱不了的热忱。
缓缓地放下手中的长剑,御楼快步跟上了风太后的脚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从来未曾见过那个女人?”御楼疑惑地开口,目光之中满是关切。
风太后却自顾自地走在前面,并不回答御楼的话,直到到了御花园,她才在湖边顿住了脚步,“她,是那人从外面领回来宠妃啊,那个时候你征战在外,御禹整日都宿在那里。”风太后平静地开口,时间已经让她忘记了当时刻骨铭心的感觉了。
“这么多年已经过去了,你也未曾喜欢过他,何必再为了他的事情生气?再说他也已经不再了。”御楼安慰地开口,眼神之中却十分的迷茫,倘若时至今日她依旧还是为了那人生气,那么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几分能够相信?
亦或者,他亦不过是她登上太后之位的垫脚石?
御楼的心中五味陈杂,但是他却不敢问出口,因为他害怕会听到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沉默,两个人都低头看着湖中游来游去的鱼,心中却是已然不平静。
“沧月,把这颗药丸给豆豆服下,再将这一碗喝了。”一个时辰之后,御无双才飞快地推开门,将手中的药丸和一碗粘稠的血液放在了连沧月的手中,顺势坐在了床榻上,将豆豆拥在怀中。
连沧月接过药丸,目光却在那一碗红色的粘稠的血液上徘徊,最终却还是接了过来,心却剧烈地跳动。
从前,她从不信他,如今看着他为自己做得每一件事情,她如何能够不感动?
连沧月迅速地收敛情绪,轻轻地将豆豆的嘴打开,然后将药丸塞进他的口中,看着他咽了下去,这才缓缓地将血液喂入豆豆的口中。
“他什么时候才能够醒过来?”连沧月将染着血液的空碗放在案几上之后,才轻轻地开口,目光之中满是担忧。
御无双将豆豆轻轻地放在床榻上,双手扣住连沧月的肩膀,“放心,明日一早,豆豆一定活蹦乱跳的。”
看着御无双嘴角勾起的笑容,连沧月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有一些放松了。
“好了,赶紧好好睡一觉吧,明日还有宴会,你和豆豆要一起来参加。”御无双轻声开口,眼神温柔。
秦雪趴在落满了雪花的房顶,看着御无双关心连沧月的模样,一颗心仿佛被嫉妒撑爆了一般难受,她暗暗地发誓,一定要将连沧月杀了,御无双只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