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沧月这才恍然发现,两人身上皆穿着细葛,衣服粗糙而陈旧,却遮不住他的芳华。(
只见田间的壮汉赤着胳膊弯腰收麦,手起刀落,麦子攥在手中,那双大手麻溜的将倒在地上的麦子捆在一起,然后打个结,望着这一望无际的麦田,脸上浮现出憨厚的笑容。
“吃饭了!”
穿着青布衣衫的中年‘女’子挎着一个竹篮走了过来,她将竹篮打开放在一边,等壮汉走来的时候,她抬手用衣袖为壮汉擦汗。
连沧月的嘴角绽放一个淡然的笑容。世间的人多追名逐利,又有多少人能过上如此娴静安然的生活?很多人的心中都有一个世外桃源,一身布衣漫步月下,过着男耕‘女’织的简单生活。可是又有几个人舍得一身的名利,甘愿吃糠咽菜?
“这里果然是个世外桃源,外面怕已是初冬,而这里却停留在‘春’夏之际,果然妙哉!”连沧月舒展双袖,享受着阳光普照的温暖,还有清风习习的抚‘摸’。
“你若是喜欢,我们多住几日又有何妨?”御无双折下一朵紫‘色’的小‘花’,‘插’入她的发间,待伊人转身时,竟比‘花’娇。
“若是等你我鬓发苍苍之际,或许可以在此安享余年。”连沧月淡然一笑,固然这种生活对她来说有着一定的吸引,可是她忘不了他的身份,她断然不会做这魅‘惑’君心的千古罪人,忘不了他们的豆豆,想必豆豆定然又要说她毁约了。
“好!”御无双抬手将落在她削肩的柳叶拂去,两人静静地凝睇着在风中起起伏伏的麦‘浪’。
“吴双哥哥,一起陪我阿兄捕鱼吧。”只见田间小路跑过来一个娇俏的‘女’子,那‘女’子的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
御无双生怕连沧月有所误会,便说道,“这是徐老的孙‘女’阿兰,你喝的草‘药’还是这丫头上山采摘的。”
连沧月的眸光落在阿兰拽着御无双的衣角上,阿兰的眼眸里满是桃‘花’,她的脸颊绯红,完全是一副少‘女’思‘春’状。
连沧月自然的将阿兰与御无双隔开,“相公,奴家陪你一起去吧。”她的眼角淡然的扫过阿兰,似乎在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御无双任凭她搀扶着自己,心中绽放着万树梨‘花’,她似乎从来没有如此主动的与他亲密,虽然知道她有些赌气,但是嘴角仍然不可抑制的上扬。
阿兰灰溜溜的跟在身后,她不停的扭着手中的帕子,眼角时不时的扫在连沧月的背影上。
河边只见几个赤着膀子的年轻男子正拿着木叉站在浅水中叉鱼,他们皮肤黝黑,一看到连沧月一行人走来便‘露’出洁白的牙齿,看上去憨态可掬。
“阿兰又去叫你的吴双哥哥啊。”有人调侃道,几声哄笑传出。
阿兰捡起地上的石子,便朝着那人砸了过去,那人踉跄的扑倒在水中,溅起大片的水‘花’。
“阿兰生气喽!”
“哎,爷的鱼都让你这丫头吓跑了!”
溪边满是笑声,金‘色’的阳光犹如金子浮在溪水中,‘荡’起一片涟漪,皱起一溪的‘春’水。
阿兰将木叉递给御无双,娇羞的问道,“吴双哥哥要不要试试?”
御无双的眸子落在连沧月的身上,脸上‘露’出浅浅的笑,“你的身子现在还有些虚弱,我给你补几条鱼熬汤如何?”
连沧月望着站在逆光中的御无双,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流转着一身的光华,仿佛他不是那庙堂之居的君王,仿佛他不是那个顷刻间夺人‘性’命的武林高手,此时此刻他就是她的夫,而她仅仅是他的妻,没有尔虞吾诈,没有步步惊心,有的只是此时的平淡。不如就让他们卸下所有的心事,所有的重担,做几天平常夫妻。
连沧月堆起一个微笑,“好,那你可要多‘弄’几条。”
人群起哄,笑声一片。
“吴老兄竟然这样的疼自己的婆娘!”
“阿兰,你怕是没有机会了,还是早早的跟了阿树吧。”
阿兰朝着那些人呸了几口,叉着腰,红着脸,扯着嗓子嚎道,“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么,连你这样的货都能是一妻一妾,更别说吴双哥哥这样俊美的男子了。”
连沧月的眼眸冷了冷,这小姑娘竟然说的这般大言不惭,看来还真的生了为御无双当妾的心思,只可惜这小姑娘遇上的是她,她定然没有大方到将自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分享。
御无双并没有接过阿兰递过来的木叉,而是捡起一颗小石子走到连沧月的面前,他的嘴角上扬,“喜欢什么样的鱼自己动手可好?”
他未等连沧月反应过来,便绕到她的身后,将小石子放在她的手里,用手握住她的手,朝着那溪边轻轻的一丢,几条鱼便跃出水面,电光火石间,御无双已折枝将那几条跃出水面的鱼串在一起。
“哇,吴大哥好身手,改天教教兄弟们吧。”
“吴大嫂以后不愁鱼吃了。”
“吴大哥还有什么技能,再给兄弟们展示一番”
看到那些男人起哄,阿兰竟然脸上‘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她叉着腰笑骂道,“你们这群泼猴还是老老实实的捡起木叉来叉鱼吧,吴大哥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给你们表演。”
“吆,这还没嫁过去呢,阿兰怎么就胳膊肘子往外拐了!”
众人一哄而笑,阿兰竟然红着脸跑开了,一副小‘女’儿娇羞态。
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