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皇上与皇后娘娘到了。-79-”一宫人说道。
风太后犹如被烫到了般,瞬间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她强装镇定的眯着眼睛望向‘门’口走来的两人。
御阶连忙起身,向御无双与连沧月行礼。
风太后扫了一眼御阶的背影,清瘦‘挺’拔,不卑不亢,还‘玉’树临风,似乎也不比御无双差,风太后忽然被自己心中的这个想法击到,她有些慌‘乱’的试图拿起茶盏,却不料将手旁的寒山紫‘玉’碰倒,那紫‘玉’瞬间跌落在地上化为纷飞的碎片,如同风太后凌‘乱’的心。
她有些凄然的说道,“可怜了御阶的一片苦心。”
御无双将一切看在眼里,他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这有何难,孤再赏给御阶一份就是。”
御阶脸‘色’煞白,御无双这是在说御阶身上的一切荣耀都是他赏赐的,而御阶却拿着这份赏赐去奉承太后,颇有些借‘花’献佛的意思。
风太后顿时觉得那堆碎‘玉’格外的刺眼,她疲惫的挥了挥手,“罢了罢了,哀家本来就不媳这些矫‘揉’造作的东西。”
她的眸光落在连沧月的身上,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皇上,皇后今日造访所为何事?”
连沧月上前福身道,“儿媳亲自为母后熬了雪莲鹿茸粥,希望能为母后压惊。”
只见碧落端上来一个‘玉’盏,放在风太后的面前。
“皇后倒是个有心之人,难怪皇上如此宠爱你,大难当前,想到的仅仅只是皇后。”她的眸光落在‘玉’盏上,“你们都退下,哀家有些乏了。”
“是。”
众人退去,大殿里的金漆檀木‘门’关上的那一刻,风太后猛然将茶盏摔在大殿中雕刻着凤凰涅槃的铜柱上,眼眸中迸发着冷气。
秦嬷嬷叹息道,“太后何必动怒呢,皇后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她只不过是在皇上面前做做样子罢了,好一副贤良淑德呀,哀家都自叹不如。”风太后冷笑道。
秦嬷嬷一边收拾着碎‘玉’,一边叹息道,“真是可惜了。”
这声可惜引起了风太后心中的悲戚。是啊,真是可惜了,她的孩子竟然这般委屈,还要低眉敛容,俯首称臣。
……
御阶跟在御无双和连沧月的身后,低眉垂眸,甚是恭敬。
御无双忽然转身看向御阶,“御大统领可否愿意立新功?”
御阶楞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拱手道,“臣愿意听从皇上差遣。”
“北部三城出现百年不遇的雪灾,孤想派一个心腹前去支援地方官府,孤思虑再三,觉得御大统领是一个心思慎密,而办事稳妥的人。”御无双淡然的说道。
御阶不知道御无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便躬身道,“臣弟惶恐。”
“今日你不必在宫中当差了,明日便启程,孤会为你送行。”
“是。”御阶垂眸遮掩住眼眸中的疑虑。
御阶转身离去,听到银甲声消鼠,连沧月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派他去,明知道他心怀不轨。”
御无双握住她的手指,眼眸里满是算计,“若是不趁机将他支开,怎么将他禁军中的爪牙折掉?再说了,御阶处理政务的能力本身不错,他若是能立新功,我可以借此将他从禁军支开,随便给他一个闲职。毕竟他是贤王的儿子,王叔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若是他继续执‘迷’不悔,那我便不客气了。”
表面上是委以重用,实际上则是贬黜,借此对御阶惊醒,可是连沧月看得出来,像御阶这种藏得住心事的人,定然藏有狼子野心,否则又怎么能隐忍这么久。
“明日我随着他一起去北部三城可好?”连沧月沉思良久说道。
御无双刮了刮她的鼻翼,“就知道你又不安分了,你去了自然是好,可是我会时刻担心你的安危,还是乖乖的待在我的身边。”
“我想带着豆豆一起去。”连沧月说道,她生怕御无双打断她,便将手放在他的‘唇’间,“先听我说,高墙之中虽有良师益友可让豆豆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但是我希望我的孩子拥有的不止是这些书面的东西,他需要走出去了解民众的水深火热,从而‘激’发他心中的正义感,让他的心中自觉的形成一杆标尺。所谓明君,应当是聪慧知远而明察秋毫,顺应天意而知民之急,仁爱威严,而宽厚笃信,这样才能天下归心,让朝臣信服。”
御无双见她意志如此坚定,便不再说什么,他含住她的手指,目光灼灼的看向她,似是要点亮她眼眸中的寒星,“得‘妇’如此,夫复何求?”
……
清晨,冷风将薄雾吹散,白霜铺地,金‘色’的阳光穿过枯藤,绕过长廊挥洒在宫墙内外,此时的皇城甚是幽静,只有一辆马车停留在宫‘门’外。
御无双将连沧月抱上马车,她的发丝缠绕着芳香扫过他的脸颊,他试图伸手挽留,却只有留在指尖的芬芳。
转身间,袍角翻飞,他面向御阶,“还望御大统领对皇后与小太子照拂一番。”
御阶躬身道,“这是臣子的本分。”他没有想到连沧月竟然带着小太子与他一同前往灾区,心中不免有些烦躁,御无双的心思越发的让他猜不透。
若是想让他立功,又为何增添了这两个累赘?虽然他晓得连沧月会点功夫,可是北部三城可是苦寒之地,恐怕过不了几天,她就要带着小太子哭天抢地的回来,到时候自己一边忙着安慰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