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这世界上只有他拥有这独一无二的马车,也只有南诏造得出这等精良的马车。
朱云垂眸,压抑住心头的轻蔑,敛眉笑道,“未曾听闻,想我南诏地大物博,技艺超群,哪个国家有此等实力?”
欧阳逸轩仰天大笑,“朱爱卿所言甚是。”朱云这一番话让他甚为舒服。
忽然,马车停下来了,欧阳逸轩由于惯性往前一个趔趄,甚是不悦,朱云连忙下车查看一番。
过了片刻,朱云汇报道,“前面便是白鹿河了,我军是否安营扎寨,等到明日再渡河?”
欧阳逸轩猛然将手中的金樽投掷在地上,“不可!据说楚墨言已经达到营山了,孤绝对不可让他拔了头筹!”
朱云微微一皱眉,抬眸间已是恭敬,“微臣这就吩咐下去。”
浩浩汤汤的南诏大军开始过河,虽是到了春季,可是河水依旧冰凉,将士们咬着牙踏进河水之中,而欧阳逸轩又舍不得他那奢靡的马车,便让数十人抬着青铜车跟在队伍的后面,他自然是端坐在马车上。
欧阳逸轩掀开轿帘望去,只见连成线的雨交织在河面上,纷飞成无数的水泡,被穿着铁甲的将士踩踏着。
欧阳逸轩放下帘子笑道,“孤忍不住要赋诗一首了。”
只是他那首诗还没有作好,便听到漫山遍野的厮杀之声。他慌忙掀开轿帘一看,整个人都傻了,只见西楚的大军俯冲而来,犹如山洪一般,锐不可挡。
并且,嗖嗖的利箭犹如一张网,朝着南诏大军席卷而来。吓得欧阳逸轩一缩头,藏在了轿子中。
南诏大军显然没有苏醒过来,直到精锐的西楚铁骑涌在他们的面前,他们才如梦初醒,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南诏大军在河水中自相践踏,惨不忍睹,犹如慌乱的野兽般四处逃窜,溃不成军。
“放箭!”李林大声喊道。
弓箭手早已经守候在一旁,随着李林的命令,闪着冷光的箭,犹如雪花般纷飞而至,南诏将士的凄惨声不绝于耳。
那数十个抬着青铜车身的侍卫早已经伤的伤,亡的亡,剩下的人都四处抱头鼠窜。
坐在车里的欧阳逸轩只觉得左右椅一番,只听到一声噗通的声响,整个青铜车便跌落在水中,冰冷的水四面八方的灌进来,欧阳逸轩连忙大呼救命,可惜他的声音淹没在风雨中,淹没在将士凄惨的叫声中。
良久,欧阳逸轩从车子里狼狈的爬起来,他看到自己溃不成军的队伍,甚为气愤。他将脸上的水抹掉,拔剑嘶吼,“都给我上前杀敌,谁若是敢做逃兵,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斩杀了几个后退的将士,队伍冒着箭雨前行。
欧阳逸轩上岸后在将士的掩护下嘶吼道,“御无双,你竟然敢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李林居高临下的大笑道,“失敬了,南诏大帝,我们皇上说了,对付你们只需要我这样的蝎便可,杀鸡焉用牛刀?哈哈哈……”
李林朝着身后的将士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副将有所不解,“将军,我们何不趁胜将他们一网打尽?”
李林冷笑道,“南诏有二十万大军,并且楚墨言不可能永远袖手旁观,他的队伍正在附近,若是再不撤退,恐怕要葬身于此了。”
“诺!”命令下达后,西楚三万铁骑开始悄无声息的撤退。
“记住,撤退的时候将西楚的大旗插满山头。”李林吩咐道,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西楚营帐中,御无双淡然的说道,“王叔,你已经连输三局了。”
御楼笑着端起茶水,叹息一声,“臣老了,自然比不得皇上的英明。”
御无双看了看残烛,淡然的说道,“再过一会儿,三万铁骑就该回营了。”
……
此时天际已经泛白,山谷中弥漫着雾气,缭绕在巍峨的山头,而西楚黑色的旗帜则在风中恣意的招展着。
欧阳逸轩犹如落汤鸡般站在岸上,整个身上满是污泥,极为狼狈,只是此刻他已经顾不得自己光辉的形象了,如今他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剩下了不到十五万,也就是说,短短一个雨夜就折损了五万。
也就是说真正的战争还没有打响的时候,他就已经栽了一个大跟头,这股气窝在欧阳逸轩的心里甚是难受,犹如放在火炉上被煎烤一般。
他抬头望了望满山的黑旗,咬牙道,“将士们,西楚的人竟然偷袭我军,我们要为自己的兄弟报仇雪恨,跟我冲,杀上去!”
经过了昨夜的征战,将士们本身又累又乏,并且南诏将士平日里多享乐,少有训练,如今被这样一折腾,已经筋疲力尽,斗志丧失。
欧阳逸轩忽然将剑指向堆积如山的将士尸体,煽情的说道,“他们是我们同袍同泽的兄弟,经历过生死厮杀,如今却躺在冰冷的河水中,难道我们不应该帮他们讨回公道吗?”
被欧阳逸轩这样一煽动,将士们传出几声抽泣声,接着这种抽泣声变成了嘤嘤的悲恸之声。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们要让那些西楚人血债血偿z我杀上去!”欧阳逸轩扬起手中的长剑,朝着涿原山劈去。
南诏大军浩浩汤汤的朝着涿原山围拢而去 ,吼声震动山川,一遍遍的在山谷中回荡。
李林率领的三万铁骑已经安然的回到了西楚军营之中,他面露喜色的抱拳道,“皇上果然神机妙算,此次我军将欧阳逸轩痛快的打的落花流水,据臣估计,敌军折损五万余人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