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汐笑着将自己的小拇指手放在豆豆的小手指上,“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东方汐命人在山上采来药草,他亲自熬制,并且亲自将药汤递给将士,将士们皆对他有好感,尊称他为东方先生。
对他们而言,东方先生一袭白衣,虽是书生气质,却让人不敢懈怠,他待人真诚,总是带着一丝谦逊的笑容,只是他好像不太爱说话。
连沧月接过东方汐手中的羽扇,煽动着炉火,“多谢了。”她不知道除了谢谢,她还能对他说什么。
东方汐淡然的笑了笑,“我们是朋友,何必如此客气。”那句朋友让他觉得酸涩无比,却又无可奈何,怪只怪他遇到她的时候迟了一步,若是有来生,他定然会拼尽一切抢得先机。
只可惜世界上没有太多的如果,有的只是怅然若失。
两人陷入了沉默,一个望着瓷罐中黑色的药汁,一个则缓缓的煽动着手中的羽扇。
或许是多日的疲惫席卷而来,或许是袅袅的药气熏的她昏昏欲睡,连沧月竟然沉沉的睡了过去,手中的羽扇吧嗒一声落在了地上,她的身子缓缓的歪在了东方汐的肩头。
东方汐的心头犹如撞钟一般,回音不绝于耳,一波又一波的袭击着他的心房,甚至此刻他无法将内力凝聚发出腹语,平息了良久,他才用腹语缓缓的叫道,“沧月,沧月……”
可是连沧月却没有任何的动静,耳边只有她均匀的呼吸。东方汐缓缓的将她抱起,心中疼惜无比,她毕竟是一个女人,丧夫之痛,军务繁杂,外敌压境……诸多复杂的问题压在她的肩头,她怎能不疲惫?可是她总是在外人的面前露出一副坚强而冷绝的模样,谁又知道她内心的苦楚?
东方汐将连沧月抱回她的营帐,他为她掖好被角,正要转身离去,忽然连沧月伸手抓住他微凉的手指,“别走,我不要你离开我。”她喃喃道,东方汐知道她陷入了梦境。
可是他似乎被施展了魔力一般,缓缓的坐在她的**沿,静静地看着她,任凭她握住自己的手,望着她眉宇间蹙起的小山丘,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将她眉宇间的沟壑抚平。
忽然,门突然被踢开,豆豆瘦弱的身躯出现在门口,他满脸怒气的望着东方汐,“哼,枉我还叫你一声先生,原来是对我娘亲有所企图!”
一想到御无双尸骨未寒,有人竟然要惦记他的娘亲,豆豆心中无限委屈,他抬手狠狠的擦去眼中的泪水,转身便跑了。
“豆豆……”东方汐迟疑片刻,便追了出去。
谁知道豆豆虽然人小腿短,可是跑的竟然不慢,一溜烟的功夫,便消失在山林之中。
东方汐担心豆豆一个人会出事,便追了出去,临走之前他叮嘱李森,若是三炷香的功夫他和豆豆还没有回来,便派人去山林中找寻。
怒气冲冲的豆豆一时任性跑到了后山之中,只是此时天渐渐的变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处那个方位,只觉得风声吹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鸟鸣声凄惨的在山谷中回荡,让他生出几分胆寒。
此时他又冷又饿,只好抱着身子找了个避风的角落蹲了下来,心中暗道,娘亲若是发现自己不在,定然会前来找他的。
望着天空中的孤零零的月亮,豆豆忽然生出几分悲凉,他带着哭腔喊了出来,“爹爹,你到底在哪里?”在他心里,他始终不相信御无双遭遇了不测,他的爹爹英明神武,即使遇到危险也定然会化险为夷的,他的爹爹那般的疼爱他,怎么可能丢下他和娘亲独自离开呢?
忽然,豆豆发现远处一盏幽绿的灯笼缓缓的靠近,那灯笼忽然变成了几十盏,渐渐的灯笼逼近,豆豆恍然大悟,那是狼群。
豆豆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他迅速的观看了一番,便选了一颗粗壮而挺拔的树,火急火燎的爬了上去,他的手掌心,小腿上都磨出了血迹,而这血腥味飘在潮湿的空气中,引得那群狼更加的垂涎。
“哼!想吃小爷,你们还嫩了点。”豆豆得意洋洋的说道。
他抱着双臂,斜躺在粗壮的树干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是高处不胜寒,不一会儿他便被冻醒了。
此时树干一直在椅,豆豆不得不紧紧的抱住树干,只见一头黑熊正在用自己粗壮的身体拼命的撞击着大树,而树下堆满了狼群,看来这群畜生学会了共享共赢,它们是想合力将豆豆吃掉。
黑熊仿佛失去了耐心,它撞击的力度越发的加大,豆豆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况且此时又饿又冷,他忽然生出几分恐惧来。
黑熊猛然撞击着树干,豆豆的冻僵的手指没有抓紧,便从树干上跌落下来,风从他的耳边呼啸,树叶拂过他的面颊,冰冷的气息从他的心中游走在四肢,他心中悲鸣,这下完蛋了,大抵要喂了这群畜生了。
忽然,一道白绫将他的身躯缠住,他没有感受到预期的疼痛,感受到的只是一股清新的药草香味,还有怀抱的干爽与温暖。
“别怕。”东方汐将豆豆紧紧的抱在怀中。
“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原谅了你。”豆豆紧紧的抓住东方汐,嘴上却是一片冷然。
东方汐笑了笑,“你跟你娘亲真的很像。”
东方汐的足尖轻轻的在树林中点过,便如蜻蜓点水一般的飞过山林,那群怪兽只能望洋兴叹了,发出一阵阵哀鸣。
“我有东西忘在地上了,你可不可以帮我拿回来?”豆豆忽然说道,他垂眸掩盖灼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