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雪山,山巅位置,白雪覆盖,苍茫一片。
一袭修长、阴冷的身影,立身在山巅,眺望着远方波光粼粼的汪洋大海。
这座雪山,真的是太高了;头顶闪烁的星光,是那般的璀璨与清晰,月亮似乎就在头顶,洒落着柔和的光芒,像是晶莹的河流一般淌落。
远方是大海,奔腾的海浪滚滚,如同一曲铿锵战歌。
无边无际的汪洋,如同天地的尽头;站在这里,每个人的心胸都会豁然开阔,如同将天地装在了胸膛间。
那是君千殇,号称【湛蓝葬剑】的盖代天骄,太初史上,唯一拥有剑灵体的王者。
他满头浓密白发在狂风中飞扬着,斜月半刘海覆盖了他整个左半边脸颊,他双手垂在身侧,身后背负一柄修长的仙剑。
他一身白色战袍,在风雪中猎猎作响,他站在那里,像是登上了世界之巅,如同邪皇一般无二的剑型眸子,透露着冰冷的杀伐之气,让人悚然,双股颤颤,根本不敢对视。
“嘭!”
这一刻,在君千殇身后,一块凸起的岩石,突然被一张淌着粘稠鲜血的大嘴,一口咬住。
那几乎稀烂的牙**,那沾染着血丝的牙齿,那被冻得通红的脸颊,还有那覆盖着冰渣子的黑发,都像是一个落魄到极点的,无依无靠的可怜流浪汉。
“啪!”
一只伤痕累累的,近乎千疮百孔的左手手掌,从雪山之后,一把伸出,攀附在了一块尖锐的岩石之上。
那是玉衡真君。
他左手用力,近乎一点一点的挪上了雪山之巅。
他太凄惨了。
一身黄金色的龙袍,破碎的还不如乞讨的流浪者,他英俊的脸庞,此时被冻僵了,几乎成了青紫色。
他双眼低垂,像是快要睡着了,神色间充满了颓废之色。
他双手像是失去了骨骼一般,垂在身侧,不断机械般的摇晃着。
“看到了吗?我成功了呢!”
他在笑,露出满口稀烂的牙**与染着血丝的白齿;他在哭,半睁半合的双眸中,淌出晶莹的泪珠。
他的鞋子,已然被磨破,露出青紫色的,伤痕遍布的脚掌。
他踉跄的走向君千殇,身体在左右摇摆,那是他身体内的,最后一股力量。
“嘭!”
那一瞬间,他仿若放松了一切,他的身体前倾,直挺挺的躺倒在了君千殇的身旁。
“看!”
明月在头顶,漫天浩瀚的星空中,星光闪耀着。
玉衡身侧,君千殇伸出一根手指头,一指指向了汪洋大海的尽头。
汪洋大海,海潮奔腾作响,隆隆而动,带着无边的气势与雄浑的壮观。
在那无边汪洋的尽头,一缕炽烈的光芒,一瞬间,如同一柄带着光速的仙剑,划破了永夜的天幕。
刹那间,一轮黄金大日,猛地一跳,蹦出了海面,霎时间,那辽阔无垠的天空和大海,一下子就布满了耀眼的金光。
漫天的飞雪,消失了;呼啸的北风,寂静了;永恒的黑夜,破碎了。
映入玉衡眼帘的,只有那一轮,光芒万丈的黄金太阳。
雪山,在脚下;明月,在头顶;汪洋,在前方;那一轮金灿灿的大日,照亮了整方苍穹大地!
在那盛烈的千万缕金光中,玉衡匍匐在雪地上,他艰难的抬起头颅,望着那·轮·大日,慢慢的,他的眸子中,**出晶莹的水光。
忽地,一切都像是最美好的征兆,他的泪水,刹那间溢出眼眶,划过苍白的脸颊,一滴一滴,打湿了地上的白雪。
那一瞬间,望着那·轮·大·日,感受着它温暖、安然的温度,玉衡心中,几乎激动的想要放声大吼。
他太激动了,以至于脸色都涨的通红。
身在白虎家族的他,曾无数次的观望过海上日出,但从来没有那一刻,他会如此的激动与振奋。
他艰难的站起身来,振臂向天,双眼微眯,望着那轮冉冉升起的大日。
海浪中略带咸味的海风扑面而来,吹起他满头乌黑浓密的长发。
他轻轻嗅着海风空气,望着头顶无垠的星空,那轮金光灿灿的大日,那越来越炽烈的温度,就如同他快要沸腾的少年热血一般。
所有的磨难,风雪中的寒冷,身体上的疼痛,那一切的一切,堪称折磨的艰苦爬山路,在这一刻,瞬间消融,如同冬日的雪花,遇到了夏日的盛烈骄阳一般。
“值得吗?”身旁,君千殇转动僵硬的身体,望向了一脸涨红的玉衡。
“值得!”玉衡回望君千殇,半响过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值得吗!”君千殇的话语,渐渐凝重了起来;斜月半刘海后,那只被遮盖了的左眸,竟也亮起幽幽神芒。
“值得!”玉衡神色沉重,不屈回望着君千殇。
“铮!”
万丈金光下,雪山之巅,君千殇一把拔出身后那口修长的仙剑。
瞬间千万缕金芒迸射而出,璀璨夺目,神芒横空,如同一轮新的大日浮现,照破了山河万朵。
“值得吗?”君千殇一把将黄金色的仙剑剑尖,抵在了玉衡的胸口处,他的声音,已然在低喝。
“值得!”玉衡咆哮,他涨红的脸上,带着毫不退缩的坚毅之色。
“值得吗!”君千殇怒声咆哮,那口黄金色的太阳仙剑,尖锐的剑尖,猛然刺破了玉衡胸口前的肌肤;一滴滴艳丽的血迹,顺着修长的剑身滴落满地白雪里。
“值得!”天空中,冉冉升起的太阳,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