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济济一堂,坐了二十来人,有不少人吸着烟,天冷又不得开窗,屋中乌烟瘴气,味道呛的很。
“前后三个车队,共九百六十五辆车,运送粮食近四万石,布匹十余万匹,其余的毛料,呢绒加起来有数千匹,还有一些蔬果和药材,运了十来车,钟和炉子都放在这些车上。车队抵达喀尔喀巴林部后停驻,由科尔沁人赶着车马和马群来搬运,前后运了两个月时间,他们的运力比咱们就差远了。估计到十一月前后能抵达辽东,谭泰那厮后来接了辽东的信,说是叫咱们继续运,我按大人的指示回话过去,在付清货款之前我们不再运货,以后是一趟一结,没银子就不给货。运输时间我们用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当然是连准备的时间加上运货的时间,第一次我们遇到素囊和布囊袭击,杀死他们三百四十余人,俘获能用的战马二百六十余匹,第二次没有遇到敌袭,第三次有数百马贼想偷袭,被朱把总带着胸甲骑兵逐走,打死十来人。”
张瀚对杨泗孙道:“你以三百步兵破五千北虏骑兵,现在名声已经传扬开来,上个月连杜文焕都写信来,问能不能拿五十个家丁换你这个人,你到延绥镇那边,直接就是千总,一年内保你到游击,前提是改姓当家丁,你愿意不?”
杨泗孙涨红了脸想骂人,后来还是按下了脾气,冷着脸道:“我不愿意,请大人下次遇着这样的事直接就帮属下给回绝了。”
张瀚听着只是哈哈一笑,常威笑的喷了一桌子的茶水,李慎明等人都是莞尔一笑……李国助在一边瞪大了眼……他没想到张瀚和部下说话是这样的随意,也不介怀部下的态度……若是在平户或笨港,哪个家伙敢这样和李旦说话,就算不杀了也会重责,剥夺实权。
王一魁和李来宾等人也是笑,朵儿和李从业等人却都是说道不稀罕边军的军职,言词颇为激烈。
张瀚按了下手,说道:“继续说正事。”
杨泗孙道:“打素囊被杀之后,偷袭车队的规模反而变大了,常把总与属下等会议,应该是杀素囊一事引起了众怒。加上咱们展现出来的实力也实在太强,那话叫啥来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一次我们回来会议,留着赵世武和李轩看家,心里着实有些发紧。”
王长富哼了一声,说道:“不服就打,打到服为止。”
李慎明也哼了一声,说道:“这么简单就好了!”
“咋?”王长富瞪眼道:“李先生你说怎办?”
李慎明不耐烦的道:“长富你想想,偷袭咱们车队的除了布囊残余的势力外,从东到西有两千多里地,由南到北也有一千多里,从九月到十月,一个月时间偷袭事件发生了二十一起,马贼多则数百人,少则数十人,除了多次偷袭我们的车队之外,还有三个补给站被袭,由东到西,咱们有三十五个站,南北有二十三个站,马车一千三百辆,往下去还要继续增多,人员会达到五千人以上,补给点太多,线路太长,车马人员太多,如果真的闹到整个草原与我们为敌,你有千军万马能照顾这么大的地盘吗?”
王长富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不过他心里还是觉得不以为然,只是李慎明与张瀚的交情很深,不能拿普通人看待,王长富别过了脸,不出声,但还是一脸的不服气——
这两天有点郁闷,早晨开始码字前先看看到郭铁匠似乎要死,感觉好虐心好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