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多谢大贝勒体恤,”李永芳跪下叩了个头,感激道:“若是这样,奴才就着手进行准备了。”
“要赶紧。”代善垂下眼皮,说道:“我和二贝勒往蒙古地界撵了他们好几百里,不过那都是游骑和牧民,谁知道蒙古人会不会再派大兵出来,咱们刚打下沈阳时他们来了整一万人,这一次谁知道会来多少。如果是专注打蒙古人,来三两万人也不怕,就怕我们攻山时他们跑出来捣乱,沈阳那次就险之又险。况且如果他们想对我们用兵,老汗很可能叫我们主动出击去打他们。”
代善说的是沈阳之役时的事情,当时林丹汗知道后金在攻打沈阳,于是派出内喀尔喀五台吉领兵万人去沈阳,只是蒙古骑兵来迟一步,等他们到沈阳时明军刚被歼灭,后金主力移师辽阳,蒙古人想趁机进沈阳,结果被少量的后金精锐全歼,内喀尔喀五台吉全部被俘,后来还是内喀尔喀五部用大量牛羊赎了回去,此事固然叫林丹汗颜面大失,内喀尔喀五部也因此选择与后金友好,并且达成盟誓,但如果在十三山这里蒙古人照样再来一回,这一次距离可是比到沈阳近的多,代善不能不为此担心。
……
“狗日的,小咬都出来了。”
一个大头目在自己后脖子上重重一拍,顿时就是拍了满满一手血。
另外几人纷纷道:“元帅,这山里头是不能呆了。”
毕麻子的部下领兵多少并没有如和裕升那样上下层级分明,这一点他就没有办法学,跟随他久的心腹,带的部下就多些,那些他不怎么信的过的,主要是在进山后才投效的人,毕麻子分给他们的人手就少些。
就算是从广宁打行里跟过来的,毕麻子也是按亲疏远近来对待,眼前这六个,就是他最信任,也是每人平均都带五六百兵,占了毕麻子一半多实力的最信任的部下。
“和裕升的那黄子军法司太可恶。”打自己脖子的叫马光远,他再次抱怨道:“口粮每十天一给,每次还要点卯,几个军法官看着,想叫人冒领都没有办法,每次都是每兵领十天口粮,将领十天给一石,再给十斤肉或鱼,想多一斤也没有。入他娘的,老子在广宁每天酒肉不断,小娘皮畅开了玩,现在女人不给玩,说是怕军民不满,酒也不给,怕喝酒误事,肉和粮食倒是管够,就是十天要从人家手里领一次,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啊。”
“老马你少说两句。”说话的人叫王三才,这是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人,浑身都有一股阴冷气息,这人算是毕麻子的智囊,因为人深沉,又能出主意,毕麻子对他很信任,这人为人阴狠,一般人都不敢惹他,马光远被他一说,顿时就不敢出声了。
王三才镇住马光远,又扫了一圈别人,这才说道:“当初元帅带我们上山,主要为的是保命,当初我们才多少人手,还是看到杨二招人,我们也大肆搜罗人手,上山后这才有了咱们的一席之地,不然你们当和裕升和杨二是善男信女?在广宁他吃不掉咱们,要是上山后咱们没实力,人家会叫你们一个个领着几百人当头目?怕是元帅和我们几个,早就被埋在地底八尺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