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问话显得有些揶揄的问道,林泽木听了却不以为意,反而用一种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说道:“你不懂,这对我来说是很简单的事,因为他身上会自然而然地显露出修炼之道气,特别是置身与阴气极重之地。他身边有一个阴气重的人,为了对抗那阴气,他身上的修炼之气就是想藏也藏不住的。”
林泽木说到这里,顿了顿,又看着我用不屑的语气说道:“当然了,不是说所有的人都能发现他身上有修炼之气的。”
林泽木这话的意思自然是说我了,说我不可能发现那道士有修炼之气,所以也就看不出他是道士的身份。对此,我倒是承认的,我本来就不是修炼之人,就算拿着杨蕊爸爸给我的书,我也只能算是胡乱地自学而已,根本就算不得修炼。更何况那边对我来说最重要的符阵书已经被方可依毁掉了。
我自嘲地一笑,说道:“我明白了,我跟你根本就不是同类的人。”
我这话原本没有别的意思,谁知林泽木听了以为我是在讥讽他,他的脸色略微变了变,不过,他的涵养极深,并没有生气,反而点了点头,轻声自叹道:“是啊,我们是不一样的。”
林泽木说完,就把头偏了过去,看着窗外的风景,不再理我,一脸的忧思,化不开的忧郁孤寂。我的心不由为之一凝,竟然莫名地生出一丝惆怅来,情不自禁地伸手拍了拍他放在桌子上的手背。林泽木就像被火烧了一般,猛地缩回手,并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我。
我被他过敏似的举动感到不解,同时也很尴尬,立刻就觉得自己情不自禁表现出的亲昵之举并不合时宜,我不由脸一红,忙说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林泽木终于明白过来,知道我是为了向他表示亲人之间的亲昵之举,他脸上的惊讶表情随即变成了歉然,连忙说道:“没,没什么,是我不习惯。谢谢你,林涵。”
林泽木这声谢谢竟然让我感觉一丝难以言传的感动,我隐隐地觉得他一定生长在一个缺乏亲情的家族环境里,或许他从来就没有从亲人那里得到过任何亲昵的表示,所以突然面对我的这个意外的举动,就很不适应,并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敏感来。
也难怪,林家一直受到鬼咒的威胁,所有的人都生活在压抑挣扎的状态之中,又哪里有闲情逸致地向家人表示亲情了?
我一想到这点,不由对林泽木充满了同情,并对那个可恶的鬼咒,产生了极度的厌恶和仇视,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解除它。
不知不觉中,我明显地感觉到林泽木对我的态度发生了一些变化,他偶尔跟我交错的眼神中不再像之前那么漠然和平淡。
难道这就是亲情的自然复苏?我说不清楚,但很高兴有这种变化。
这时候,我打算趁机跟他说说杨蕊。
“哥。”我叫了他一声。
林泽木眼皮跳了一下,没有应我,却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不过,我发现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激动。
我不去管他的心里怎么想,真诚地看着他,说道:“我想你帮我一个忙。”
林泽木脸色苍白得厉害,定定地看着我,不安地问道:“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我硬着头皮说道:“我有个女朋友,她父亲双亡,现在孤苦无依,她的父亲临死之前,把她托付给了我,要我照顾她。”
林泽木惊讶地看着我,显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他连忙打断我道:“等等,林涵,这是你自己的私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怎么会要我帮忙呢?”
我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听我说完嘛。她的父亲生前是个道士,她自己也天生阴阳眼,而且地府有鬼差要害她。”
林泽木越听越惊讶,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嘴唇动了动,却没有打断我,让我继续往下说。于是,我就把杨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全部告诉了他。因为,我觉得既然带杨蕊去林家求助,自然不能有任何的隐瞒。
而且,我觉得,从林家派林泽木来接我去林家这件事来看,可以想到林泽木在林家并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辈,既然如此,我先在他面前吹吹风,先争取到他的同情和帮助,自少不会是坏事。
我说完,先不管他是否答应,就指了指背对着我们坐在不远处的杨蕊的背影对他说道:“她在那里,我把她叫过来让你们认识一下,好吗?”
林泽木连忙说道:“别。”
我就不解地看着他,眼神中自然而然地带出了恳求之意。
林泽木看了杨蕊一眼,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沉声道:“林涵,你真是胡乱,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你这是先斩后奏吗?”
我只得无奈地说道:“因为走得太急,我来不及说,也害怕你不同意,所以只好先斩后奏了。”
林泽木用毫无商量余地的口气断然道:“不行,火车到站后,你让她坐回程火车回去,我是绝对不会带她去林家的。”
我见林泽木如此绝然,不由动了义气,说道:“如果你一定要把她赶回去,那我就跟她一起回去,我也不必去林家奔丧了。实话跟你说吧,我之所以答应去林家奔丧,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了杨蕊。因为我答应过她的父亲,要带她去找川西的走阴人家族。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这就是我们林家。”
林泽木想发火,却又好像被抽了底气,那火发不出来,他表情极其复杂地看着我,好半晌没有说话。
我也毫不容让,用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