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这房子倒像是丛林深处的一个鸟类王国,在远处靠窗户的两棵盆栽前,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弯着腰给植物浇水。
刚走近了两步,老人便挺直了腰板,将水壶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余大师,你来了,很好。”他微笑着转过脸来。
老人身高将近一米八,脸上布满皱纹,看的出年岁已高,不过五官很周正,棱角分明,年轻时应该很精神。
我点了下头回道“不知云老找晚辈有什么吩咐?”
老人脑袋歪了歪,显得有些吃惊“唷,看不出余大师小小年纪,谈吐倒有些古风,龙虎山都这样吗,不错,现在的年轻人都太浮夸了些。”
我点头表示同意,只是这些并不是正题,只是静静的等着他继续。
还好老人很快就接着道“你长的一表人才,听天鸣说功夫也很好,赌运又不错,怪不得小柔能看上你。”
我急忙解释说和云柔只是萍水相逢,可没有一点非份之想。
老人抬了抬手“没关系,这个我知道,你两次救了小柔,我本应好好感谢你,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小柔性命堪忧,不知你能不能再救她一次呢,我会出一个绝对让你满意的价格。”
我便将刚才在下面发生的情况叙述了一遍,云柔的病情暂时算是稳住了,只是能撑多久就不好说了,现在最主要的是赶紧请蛊术方面的专家来看看,对症下药才是正途。
提到这里,云老爷子叹了口气,指着右边几张木椅道“先坐下吧,我年纪大了,刚才又活动了下,有些累了。”
两人便分宾主坐好,这时云天鸣端着一盘茶具走了进来,摆在中间的一张桌子上。
老人摆了摆手,他便转身回房中去了。
“天鸣泡茶的手艺不怎么样,所以这茶还是我自己来泡吧。”老人说着便操作起来。
我曾见过师父泡茶,也在峨嵋见识过李医仙的茶道,他们修行天道,讲究随性而为,所以手法没那么讲究。
而面前这位云老爷子就完全不同,起手,温杯,醒茶,冲泡,一步一步相当严谨,就算我不精通茶艺,也知道他的手法属上上之选。
等两杯热茶入杯,老人才重新开口道“不瞒大师,我今早已经通过关系去南疆找寻能解此蛊的人,可不巧的是,最近正是望月节,所有的苗寨都关闭了,等把消息传进去,估计得一个星期以后了。”
一听这话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您是说,一个星期之内,都找不到此道的高手了?”
老人拿起茶杯泯了一口,望着上方的那只彩色大鸟道“你们龙虎山等道教大派或许会有办法,可小柔真的能撑到那个时候吗?”
我将头低了下来,其实我早就想向师父求援了,可是要让师门派人,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龙虎山乃道教祖庭,有自己的尊严,除了国家指派的一些特定任务,大部分时间都是自我修行,不受管束。
别说云家在澳城雄霸一方,就算是京城的那些大佬,想要请动师门都要看机缘的。
而刚才女童给我的时间大概只有一天左右,算起来,连跑个手续的时间都不够,这可怎么办,难道看着云柔被蛊虫折磨死?
正有些郁闷,云老爷子便抬手拍了两下,阳台的门再次打开,陈小灵和刘秀两人走了进来。
老爷子指着旁边两个空座道“两位大师请坐,刚才我和余大师聊了聊小柔的事,现在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这两人坐下后半天没有说话,显然是被这个全玻璃的透明阳台给震住了。
老爷子又咳嗽了两声,陈小灵才赶紧接茬“哦,刚才我和刘秀在下面商量过了,现在无非就是两种办法,第一,请一位有能耐的蛊师来解蛊。”
“第二,就是找到下蛊的人,逼他交出真正的解药。”
刘秀抬了抬墨镜接道“这第一条看起来有些难度,据我所知,南疆正在举行一年一度的望月节,说白了就是要给在册的蛊师排名,现在想请人出来,可能性实在太小。”
我摇头道“可第二条就更难了,那个伪木村已经越狱逃走了,现在可能都不在澳城了。”
云老爷子将一杯茶水推到了陈小灵的面前“在不在澳城,用麻衣术测下就知道了,不是吗?”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我怎么忘了麻衣世家的正宗传人就在眼前,也许还真能让他给算出来呢。
陈小灵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谦虚道“我还年轻,功力不如家中的长辈,不过也可勉强一试,至于结果就不敢保证了。”
刘秀拍了下他的肩膀“别谦虚了,你可是麻衣世家中的天才人物,八岁识卦象,十岁通易理,要是你都不行,也没人能行了。”
陈小灵回瞪了他一眼,便转过头来问道“小余,你与那人交过手,可有他身上的物件,哪怕是一颗纽扣也行的。”
这就有些犯难了,我虽与木村男正面交锋,可怎么会留他的东西在身边,又不是变态。
不过很快就想到一点,便开口道“东西倒没有留下,他用过的筹码算不算?”
刘秀打了个响指符合道“对啊!那小子当时可是输掉了五个金色的筹码,这东西就算在赌场应该也不常用吧,还能找到吗?”
云天鸣突然从房门外探了个头进来“我这就联系,不出半个小时就能送过来。”
接下来四人一边喝着茶,一边静静的欣赏着这阳台上的景色。
其间云老问了一个问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