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中与众人盘桓许久之后,苏宛终于寻了一个机会,带着苏擎出离荣寿堂。看着苏擎满头汗水的样子,苏宛心中不禁感觉有些好笑。
将苏擎送回他的院中,苏宛回到自己房中换上衣衫,然后带着竹茹悄悄从后门溜了出来。今日苏宛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方才才不会在荣寿堂中与那些人纠缠。
一缕青烟缓缓升起,张子善坐在书房之中,仔细思量自己昨日的举动有没有被人发现。要知道,霍靖可是朝中最能征善战的大将军,想要瞒过他的眼睛,那可是难之又难。
不过,既然现在霍靖并未有所举动,想来是未曾发觉。那现在,只要等那人来就可以了。虽然昨夜竹茹并未传信,但若真是当年那人,听到这个消息,定然会亲身前来。
转眼便已日上三竿,就在这时,只听门外一阵脚步声音,一个小厮进来说道:“回禀老爷,外面有贵客临门。是上次那个小少爷来了。”
上次竹茹来时便是女扮男装,她走后,张子善便立刻吩咐下人,若是此人再来,必须要当作最尊贵的客人接待,万万不能有半点怠慢。
听到下人回禀,张子善心想,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他将手中的书籍放下,沉声问道:“那人是一人前来,还是带着另外一人来的?”
如果只是竹茹一人前来的话,只怕他背后那人定然不是当年对自己有大恩之人。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便得重新谋划一番才是。
不过,张子善转念便想到,以当年那人的手段和魄力,是不是本尊自己一眼便能看出。毕竟那般风华绝代、天资横溢之人,自己从未见过第二个。
想到这里,张子善立刻起身,整整自己的衣冠,然后问道那小厮,“你说的两位贵客现在在哪里?立刻带我去见他们!”
当年那位最不喜的便是有人摆谱,虽然按理来说,当年那人已经亡故,一会将要见到的人肯定不是当年那人,但是自己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那小厮应了一声,然后说道:“老爷上次说过要将那位公子当作最尊贵的客人,所以此时那位公子与他带来的人,正在前厅喝茶。”
张子善轻轻点点头,然后带着人立刻赶到前厅之中。来到前院,果然看到正厅之中正有一人坐着喝茶,另外一人却正站在一副寒雪白鹤图前不住点头。
那人的背影十分纤细,依稀有着当年那人的几分风采。只是看不到正面,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当年将自己从水火之中摘出来的那人。
长出一口气之后,张子善迈步走进前厅之中,双手抱拳对坐在椅子上喝茶的人说道:“公子,好久不见了。不知道今天忽然登门拜访,有何要事?”
虽然张子善的心中已经猜到几分,但是却还是想让竹茹主动说出来。只有那样,自己才能试探出竹茹背后的人,到底是不是当年救了自己的那人。
安坐椅上喝茶的正是竹茹。看到张子善从门外进来,竹茹将手中的茶碗放下,笑着回礼,“张兄言重了。只是多日不见有些想念。正好在下有位朋友对张兄十分感兴趣,故此才贸然登门拜访。唐突之处,还请张兄多多见谅才是。”
此时有外人在场,竹茹跟张子善自然不能明目张胆地将私下那些事情说出来。只是竹茹言语之中暗示,自己的主子对张子善十分感兴趣,所以自己今天才会前来。
听到竹茹的话,张子善笑着说道:“无妨。张某平生最喜欢便是交朋友了。前些日子张某得了些极品的大红袍,如果二位不嫌弃的,不如移步内堂,一同烹茶论道如何?”
这些话自然也是托词。只不过时想将两人请到方便的地方,然后说些不方便说的事情而已。竹茹听到张子善的话,没有吭声,只是将头转向看画那人。
看画那人转过身来,看那清雅出尘的容貌,正是女扮男装的苏宛。她看着张子善笑着说道:“没想到,初次前来便能尝到如此好茶。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张子善一直紧紧地盯着看画那人,此时见到她转过身来,心中大失所望,看容貌根本不是当年那人。但是当他听到那种予取予求的语气时,心中却有些疑惑,这口气就是当年那人!
疑惑之下,张子善竟然愣在当然,随后方才回过神来笑着说道:“无妨,在下买得这些茶叶本就是用来款待贵客的。今日阁下能来,舍下当真是蓬荜生辉。”
虽然不清楚苏宛到底是不是当年那人,但是有如此气度的必然不是寻常人,先请进内堂之中饮茶绝对没错。至于是不是,进了内堂之后,自己再慢慢确认便是。
三人进了内堂之中,张子善将所有的下人都赶了出去,然后慢慢悠悠地烹茶。一边的竹茹看着他悠闲的样子说道:“黑衣大人,今天倒是好兴致啊!”
张子善便是苏宛在侯府之外,最强的下属,也是最信任的人选,黑衣。仅凭他一个人便支建立了极其强大的情报网络,甚至根本不用苏宛掏出一分钱来。
听到竹茹取笑自己,张子善一边煮茶一边笑着说道:“竹茹大人莫要取笑于我。这只不过是习惯而已。”说着,张子善将目光看向苏宛,“不知道这位怎么称呼?”
刚才张子善一直在仔细打量着苏宛,虽然面容与前世那人根本不像,但是无论眼神还是语气却是十足的像极了那人,如此怪异的事让张子善感到十分的疑惑。
苏宛看着张子善,嘴角微微向上一扯,然后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