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偏厅顿时一片寂静,针落可闻。 就连原本心中担忧小姐安危的竹茹都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自己是该上去为四皇子擦干净秽物,还是扶着小姐进去休息。
静了足足有十几个呼吸之后,四皇子方才皱着眉头冷声说道:“你们都出去吧!竹茹,你留下来服侍本宫与皇子妃。”
其他的侍女太监这才惊醒过来,知道自己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连忙低着头快步从偏厅之中退了出去。唯有竹茹上前扶住了苏宛。
四皇子的眼神中隐约闪出一股戾气,对竹茹说道:“去给你家小姐洗个澡,然后服侍她睡下。本宫去换件衣服就来!”
话语之中满是恼怒,显然刚刚苏宛的举止已经让四皇子真的生气,这才下定决定,一定要在今晚将自己的计划给办好。
四皇子离开偏厅去换衣服,苏宛终于松了一口气,方才自己酒意上涌,当真是控制不住。也幸好如此,否则今晚自己恐怕就不能幸免于难了。
正想着,只听门外脚步声响,然后四皇子推门进来,用极为温柔的声音说道:“爱妃,本宫来给你送醒酒汤了。”
方才苏宛只是装醉,现在听到四皇子再次进来,将自己的衣服理了一下,然后正襟危坐在静室当中。当四皇子进来看到只是有些微醺的苏宛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看着四皇子手中端着的醒酒汤,苏宛冷笑着说道:“有劳殿下。殿下把醒酒汤放下就是。若是殿下没有其他的事情,苏宛就要休息了。慢走不送。”
若非是因为自己现在的势力根本不足以反抗四皇子,仅凭四皇子三番四次的试探自己,就足以让苏宛与其翻脸。更何况,今日四皇子还存了下作的心思。
虽然苏宛神清气爽,但此时的静室之中除去竹茹之外别无他人,四皇子将汤放好,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嬉皮笑脸地说道:“爱妃,还有一事。今日本宫还想一亲芳泽。”
苏宛心中虽然已经猜到了四皇子的心思,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顾廉耻,竟然想要用蛮力成事!纵然苏宛智冠天下,但是论起气力来,她也只是个普通女子而已。
不得已之下,苏宛只能借助宫中的宽阔与四皇子周旋,就在苏宛气力将尽的时候,只听静室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音,然后一个陌生的声音在窗外响起,“殿下,朱笔急件!”
听到窗外的声音,苏宛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既然是朱笔急件,想必定然是有极为重大的事情发生,自己今晚算是安全了。
果然,四皇子摇摇头,一脸的惋惜之色,然后整理衣冠坐到主位之上;随后苏宛也整好衣衫,坐在四皇子的下首。四皇子这才开口将门外那人叫进来。
四皇子话音刚落,门外便应声走进一个太监,苏宛认得,那是四皇子的贴身太监,腾雾。他几步走到四皇子之前,跪在地上双眼看了几下苏宛,沉声说道:“殿下,朱笔急件。”
很显然,这封信件极为重要,甚至已经到了苏宛也必须回避的地步。苏宛看出了腾雾的顾虑,于是她起身一笑,然后准备离开静室。
坐在主位上的四皇子大手一挥对苏宛说道:“爱妃不必如此。”然后对地上的腾雾说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爱妃与本宫一体同心,无非彼此。”
苏宛对这封朱笔急件很感兴趣,刚才的举动也不过是佯装之举而已。至于四皇子最后对苏宛是好的话,只当作没听见。毕竟话说得再好听,也比不上表现出来的举动。
腾雾见到四皇子如此说,于是便将一封朱笔急件掏出来,当众打开缓缓念道:“六月十七日,大梁军队犯边,一日夜间连克五城。现今,大梁军队受阻岱景城,守将秦云亮。”
果然是出大事了。一直秋毫无犯的大梁竟然会在这时挥师南下,且在一日**之间连克五城,若是他们再攻破岱景城,那朝廷腹地就任由其长驱直入了!
虽然苏宛现在已经不是长公主,但是听到腾雾的回报,不由自主地问道:“岱景城还有多少兵马?粮草还够几日?边关有多少百姓成了流民?”
此时的边关已经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若是秦云亮受不住岱景城,只怕自己好不容易才定下的计划,又要因此而成变动。
腾雾极为稳重,听到苏宛的问话说道:“回皇子妃,这只是是兵部中传出来的消息。至于具体情况如何,只怕现在只有陛下知道。”
四皇子现在的势力虽然小,但是在京中还是有些耳目的。尤其是四皇子与霍靖交好,在兵部中还是有几个至交好友,此时能得到消息也不奇怪。
主位之上的四皇子此时才反应过来,“既然父皇已经知道了,那我们便无需在杞人忧天,等待父皇安排就是。腾雾,你先下去吧!”
腾雾告退,四皇子现在被这个消息一冲,什么兴趣都没了。在主位上皱眉想了半天,却仍然没有想到大梁为什么会突然挥师南下。
良久之后,四皇子看向苏宛,却见苏宛也看着他。四皇子面色不变,皱眉说道:“先生,事情发生的如此突兀,不知道先生对此有何看法?”
虽然方才四皇子想要趁着酒劲与苏宛生米煮成熟饭,但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于是四皇子又立刻把苏宛当成之前为自己制订计划的智囊,开始询问她的看法。
苏宛嘴角微微向上一扬,笑着对四皇子说道:“军国大事,乃是智囊所谋。臣妾不过是一介女流,如何胆敢妄言?殿下自行决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