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石豆看了德喜的下场之后,已经吓得是心胆俱裂,所以后来才会答非所问。现在听到云静雅要重责他,想到刚才德喜的悲惨下场,石豆顿时弄了一裤子。
看到石豆如此不堪的样子,云静雅只觉得自己脸面上实在难看,“快给本宫拖下去!将这等人给本宫处理干净了再来回话!”
两个侍卫面不改色的将石豆架了出去,随后有太监将那水渍用棉布仔细地擦干净,然后撒上香粉,殿中又燃起熏香,这下殿中的几位贵人脸上方才好看了一些。
不多时,换过衣裤的石豆又被带了进来,几位贵人看了看她,眉头都微微皱了一下。云静雅冷哼一声,寒声问道:“这丹药是谁交给你的?”
话语之中没有任何威胁。但是在座的众人都已经听了出来,云静雅此时已经是怒火中烧,只怕这个问题石豆要是回答不出来,立刻就会被云静雅命令侍卫拉出去打死。
石豆也听出来了,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随后磕磕巴巴地说道:“回公主殿下,这丹药是御药房的首领太监刘公公给小人的。小人只是按照刘公公的意思给太子殿下送了过去,除此之外小人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公主殿下饶小人一命吧!”
说着石豆便哭了出来,一步一步跪趴着向云静雅这边挪过来。云静雅皱了皱眉头,一直站在石豆后面的那两个侍卫立刻将石豆拉了回去,摁在原地。
高踞首座之上的皇后看到石豆如此贪生怕死,冷笑着说道:“一群乌合之众也想成事?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回雪,去将那御药房的太监给本宫带来!”
听到皇后的话,淑妃与琳贵妃交换了一个眼色。虽然皇后把太子的病情遮掩的十分严实,但是听皇后这句也想成事,只怕太子不单单是偶感风寒那么简单。
石豆被押了下去,跟德喜在一处。回雪出去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才回来,身后跟着一个圆脸小眼的太监,回雪躬身对皇后行礼说道:“娘娘,御药房首领太监刘半夏带到。”
那刘半夏身穿一件苍蓝色宫衣,腰间绑着一根蝠纹丝带,头发梳的一丝不乱,一双小眼睛中四处乱转,一看就是个很是聪明的人。
刚才回雪去御药房说皇后要见他,刘半夏不以为然,毕竟太子昨天便生病了,这件事身为御药房首领太监的他自然是清清楚楚,只以为皇后找他是为了药材的事情。
但是等到了东宫之后他才发现,正殿之中竟然坐着这么多的贵人!他这才觉得有些不妙。不过,他用眼角余光看了几下,及至看到苏宛,微微一愣,随后放心下来。
刘半夏双膝一曲,跪倒在正殿当中,口中朗声说道:“小的御药房首领太监见过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淑妃娘娘,见过公主殿下,二皇子妃殿下,四皇子妃殿下。”
在座的几人微微点头,这还有个样子,若是这宫中的太监都如刚才那个石豆一般胆小懦弱,这内务府只怕当真是该好好的整顿一番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半夏,皇后双眼微眯,头上的金钗微微上扬,缓缓开口说道:“你就是负责给各宫各处分发药材的御药房首领太监刘半夏?”
皇后娘娘的口气平淡冲和,一丝火气都不带。就在刚才回雪出去的时候,皇后已经将自己的火气压了下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冷静,只有冷静,才能将想害皇儿的幕后黑手揪出来!
刘半夏的脑袋压得更低,口中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道:“回娘娘的话,全仗宫中各位贵人的信任,小的才能在这御药房中做了首领太监。”
各宫贵人对他当然没有什么信任,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刘半夏这么说道,只不过是说些讨人欢心的场面话。这首领太监可是他送了五千两银子才好不容易弄来的。
听到刘半夏的话,皇后笑着说道:“各位贵人的信任。你也知道是各位贵人信任你才让你坐这个位置。”说着转头看着刘半夏冷森森地问道:“既然知道是这样,那你是不想要这颗脑袋了,所以才做出这种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吗?”
跪在下面的刘半夏身形一抖,他再如何镇定,毕竟也是个太监。此时听到皇后用这么大的罪名压他,心中自然害怕的不行。
于是刘半夏连连叩头请罪,“皇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恕罪!小人自从做了这御药房的首领太监,日夜恪尽职守,从来没有过半点逾矩之事。这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再给小人十个胆子,小人也是不敢做的啊!”
虽然刘半夏平时在御药房中勾结御医私自倒卖御药房中的上等药材,还用劣质药材以次充好,但是他自认为事情做得干净,皇后根本查不出什么来,所以才会这么说。
听到刘半夏的话,皇后冷笑着说道:“给你十个胆子?你现在这一个胆子便已经大到了这般地步,给你十个胆子你岂不是要翻天了?”说着转头对李方远说道:“给他看看!”
自从审问德喜开始,李方远便一直在旁边伺候着。此时听到皇后的话,李方远几步走到刘半夏身前,将手中的紫檀木小盒打开,露出那缺了一角的丹药。
看到这里丹药刘半夏吃了一惊,按照那人所言,此时东宫之中应该是一粒丹药也没有了,皇后又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一粒?心虚之下,刘半夏低头用眼角余光扫了苏宛一眼,却见苏宛正端着茶碗喝茶,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自己。
刘半夏心一横,牙一咬,随后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