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正殿之上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虽然东宫之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但是殿内却根本看不到几个太监宫女,就连皇后也只带着一个自己的贴身侍女而已。
房元礼缓步走进殿中,削瘦的背影如同一座山一样不可撼动。随后他推金山倒玉柱拜倒在皇后与云静雅的面前,“臣,房元礼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公主殿下。”
看着跪倒在地的房元礼,云静雅的心中掠过一丝紧张,这几日朝中正在忙着为讨梁大军调拨粮草的时候,房元礼忙得脚不沾地,怎么现在会来到东宫之中?
坐在首位之上的皇后极为镇定,看了一眼云静雅之后,微微点头,示意她不要慌乱,随后对房元礼说道:“房爱卿不必多礼,不知道房爱卿今天到此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看看能不能把房元礼给瞒过去,太子身中剧毒,这样大的事情知道的人越烧越好,不论这个人跟自己的关系到底有多近,只有这样才鞥稳住局势。
听到皇后的话,房元礼从地上起身,脑袋微低,双目稍眯,沉声说道:“臣见太子已经有几日未曾亲理政事,心中有些担心,故此前来看看。”
皇后和云静雅对视一眼,心中自然不相信房元礼所说的话。若是当真惦记太子的病情,只要派个太监来后宫看看便是,又何须房元礼亲自前来?显然这其中有些不对劲。
想到这里,云静雅笑着说道:“有劳宰相大人亲自跑一趟了。小弟的病情已经好多了,除了不能见风之外,做别的事情已然无碍,想来再过几日就能重新理政了。”
既然猜到了房元礼想干什么,云静雅当然要提前把话说死,免得一会房元礼要亲自探视太子的病情,自己反而不能在说什么,到那个时候,自己就显得有些太过被动了。
听到云静雅的话,房元礼表情未变,淡淡地说道:“原来如此。不过,太子殿下已经将近五六日未曾上朝,难道一个区区的风寒竟然还没有好吗?”
之前云静雅便曾跟房元礼说过太子身感风寒一事,当时房元礼并没有太过在意。现在想来,已经是五六日前的事情了,就算是不用药医,太子的风寒也应该好了才是。
云静雅的面色一变,随后笑着说道:“刚开始小弟的病情的确有些好转,只是后来侍女太过不小心,又让小弟吹了风,这才没有痊愈。还请房大人多等几天才是。”
虽然房元礼的言辞犀利,瞬间便找到了云静雅言语之中前后不搭的破绽,但是房元礼手上并没有真凭实据,若是云静雅硬说太子就是身染风寒,房元礼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房元礼淡淡地哦了一声,随后对云静雅说得:“既然公主殿下说太子只是偶感风寒,那为什么东宫之外的侍卫突然翻了一番?难道这些侍卫连风都能挡得住吗?”
自从太子中毒之后,云静雅和皇后生怕再出什么问题,所以当即便加强了东宫之中的守卫,之前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现在被房元礼突然问出来,云静雅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高踞在上的皇后淡笑着接过了这个问题,“房爱卿不必担心,这些侍卫只不过是因为本宫与静雅最近几日都在东宫之中,所以侍卫统领才加强了守备,至于其他意思,倒是没有。”
现在东宫之中,皇后,云静雅,还有太子三人,个个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若说侍卫统领因为三人聚在一处,所以加强了防备,倒也说的过去。
见到皇后还不承认,房元礼冷笑着说道:“原来如此。不过,太子生病当日,据传皇后娘娘一举杖责了十二个太监宫女,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何突然之间如此动怒?”
当日皇后下令杖责宫女太监,乃是整个后宫之中人尽皆知的事情,此时房元礼说出来也不奇怪。而对于这个问题,皇后娘娘也早就想好了答案。
只听皇后娘娘不慌不忙地说道:“当日太子病重,这些下人十分的懈怠,所以本宫猜命人杖责他们。难道,房爱卿觉得本宫没有资格管教后宫的宫女太监们吗?”
现在这样下去,迟早被房元礼抓住把柄。所以皇后才主动反击,毕竟房元礼乃是臣子,若是皇后当真摆出一副威仪八方的气势,房元礼还是要惧上几分的。
听到皇后的话,房元礼脸上浮出了淡淡的笑容,他轻声说道:“皇后娘娘身为六宫之主,自然有权管教太监宫女。只是微臣不懂,当日太子殿下病重,皇后娘娘为何杖责的却是挧良宫的宫女?难道,太子的饮食起居是由挧良宫的宫女负责的不成!”
当日在东宫之中严刑逼供,杖责的十二个人中倒有十个人是挧良宫的人。若太子果然是偶感风寒,要杖责也该杖责东宫的侍女太监才是,怎么会娶杖责挧良宫的人?
皇后顿时语塞,房元礼看着皇后冷笑着说道:“太子殿下久病不愈,娘娘却将东宫侍卫加了许多,还杖责了挧良宫的宫女,这好像不是身染风寒应该做的事情吧?”
如果当真是身染风寒,何必加强宫中的侍卫防守?又何必因为一个风寒动怒杖责宫女,更何况,杖责的还不是照顾太子饮食起居的宫女,而是挧良宫的宫女!
皇后干笑了几声,看着房元礼凛然的样子,挥手让身边的侍女退下,然后对房元礼说道:“此时并非本宫有意欺瞒宰相,只是这件事情实在太过重大,本宫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这次出事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太子身边贴身的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