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宛紧皱的眉头,苏悦开心的笑了起来。之前借着机会苏宛在老夫人面前告了自己一记刁状,害得自己将近月余未曾出门,只能在祠堂之中抄写《女诫》。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可是就在自己被禁足之后,苏宛竟然顶替自己去了金钗宴!不仅如此,苏宛在金钗宴上表现极为惊艳,甚至让房大人与霍将军都为之侧目。
可是,那一切的风光本该属于自己!
自金钗宴之后,威武候府上每日都有前来拜访苏宛的人,那些人都是高门大户。若不是因为苏宛告自己的状,今天的风光怎么会落到她的头上?
所以,看到苏宛现在秀眉紧蹙的样子,苏悦的心中犹如吃了蜜一般。
红红的香头在青烟之中缓缓燃烧,灰白的香灰被微风吹落,落在香炉之中被摔得四分五裂。苏悦看的清楚,那原本极长的信香,此刻已经要燃尽了。
就在苏悦脸上的笑容溢出来的时候,只听一个柔和的声音在花园之中响起,“公主殿下,苏宛幸不辱命,已有诗词做出。”
高踞首座之上的云静雅一愣,刚才她所出之题,看似极为容易,但实则空洞无物,寻常之辈根本不知该如何下手!未曾想到,苏宛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来!
随即,云静雅嘴角便露出笑容,想来苏宛定然是看信香燃尽,怕自己责怪与她,故此随便作了一首诗词,想要将这道题应付过去。
看着亭亭立于厅中的苏宛,云静雅樱唇微启,吐气如兰,“苏姑娘果然大才,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破掉如此难的题目。还请苏姑娘将你所作诗词吟诵出来,请大家品评一番。”
话音未落,云静雅的双目便盯在苏宛脸上。想来苏宛诗词作的如此之快,定然不是上佳之作。如此一来,一会自己将她与苏悦做对比之时,只要秉公判处便是。
苏宛双手握于腰间,冲着云静雅微微一礼,苏宛衣衫上的织金暗花陡然亮了起来,随即便又黯淡下去。
园中众人听到此处,纷纷噤声,等着苏宛开口。片刻之后,一个柔美的声音在花园之中响起,“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唯有碧云天。”
诗念完了,花园中立在香炉之中的那根信香也正好燃尽。红红的香头陡然大亮了一下,随后便彻底的熄灭,只有惨白的香灰在香炉之中来回滚动。
听到苏宛吟诵完毕,花园之中惊愕之声未起,便已经被生生收了回去。
今日能来房府花园之中参加这百花诗会之人,不仅才学极为出众,而且其中相当一部分人的门第显赫,不是重臣子女,便是勋爵之后。
如此之人自然能品出苏宛诗中的翩然出尘之意,但是随后那声赞叹便被生生的收了回去,这一切都只是因为,高踞在首座之上,手中拿着青瓷酒盅的云静雅还未曾发声。
高踞首座之上的云静雅并非不说话,而是愣在当场。她万不曾想到,苏宛竟能在如许短的时间之内,做出这样的好诗。
怔神之下,青瓷酒盅之内的醇酒洒了出来,滴在云静雅的手上,有些温热感觉。被酒一滴,云静雅顿时回过神来,笑着说道:“苏小姐果然好文采,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这种水平的诗词。”
听到云静雅夸赞,苏宛心中反而有些不适。在她设想之中,云静雅此时应该极力说自己所作诗词不过一般水平,不过尔尔。怎么现在突然开口夸赞?难道自己想错了?
苏宛低头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的苏悦,却见苏悦原本笑嘻嘻的脸上已经是铁青一片,双眼睁得极圆,正对自己怒目而视。于是苏宛心中更加奇怪,这云静雅为何不按常理出牌?
听到云静雅开口,园中众人这才纷纷面含微笑,对苏宛点头致意。更有人将自己心中所想大声说了出来,“好诗!苏小姐果然不愧是金钗之选!”
此言一出,花园之中顿时一片喝彩之声。苏宛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臻首微低。与花园之中正在盛放的桃花相映成趣,当真是人比花娇。
就在此时,只听首座之上的齐若冰淡淡开口,“妹妹,苏宛所作诗词当真算的上是佳作。但是我觉得,她与之前苏悦所作诗词相比,却还要差上几分火候。不知妹妹心中如何评断?”
苏宛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齐若冰乃是当今圣上的义女,云静雅是当今圣上的亲女。此时又非是正式场合,所以齐若冰这声妹妹叫的是极为合理,而且瞬间拉近与云静雅之间的关系。
云静雅将手中青瓷酒盅放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身形微微一动隐没在暗处,枣红色的衣衫在暗中看起来像是干涸的血,“静雅以为,姐姐说的极是有理。”
立在厅中的苏宛心念电转,立刻明白云静雅方才为何会夸赞自己。无非就是欲抑先扬之法。将自己先捧在高处,随后再用苏悦压住自己。如此一来,自己的声名便被压了下去。
园中众人听到云静雅的话,顿时住口,随即便开始附和,“公主殿下说的极是,细细品来,苏宛确实要比苏悦差上一线。”“房夫人慧眼如炬,如此细微差别都能一眼看出,佩服!”
虽然今日乃是齐若冰私人举办的百花诗会,但是所邀请之人莫不是京城名流,更有云静雅在场,众人不知不觉之间自然会将这私人宴会当作攀附的机会。
心中将齐若冰给自己设计的圈套想通之后,苏宛嘴角浅浅一笑。自己原本为盛名所累,每日间应付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