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苏宛立刻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看着席位之上的苏悦。本来以为今日乃是苏悦高兴的日子,自己莫要与她添堵,却未曾想到,苏悦竟然自己来找不自在。
于是苏宛看着苏悦盈盈笑道:“既然妹妹将话说到这种份上,那我这个姐姐若是还要离开,便是不识时务了。也罢,今日我便与妹妹一醉方休。”
坐在主位之上的苏悦看到苏宛眼中的笑意,不知为何,心中却泛起一股恐惧,似乎苏宛脸上的笑容是中腐骨蚀心的毒药一般。
原本心中稍觉遗憾的钱倾辉听到苏宛的话,大喜过望。原本以为今日不能一睹金钗之选的风采,未曾想到事情竟然急转直下,给了自己如此好的一个机会。
于是,钱倾辉连忙对站在亭口的苏宛说道:“既然苏小姐决定留下,那是再好不过。今日钱某有幸能够一睹威武候府一门双姝的风采,实在是荣幸之至。”
自从百花诗会之后,苏悦因为力压苏宛得了百花诗会头名之后,京中百姓更是纷传苏悦诗名,而好事者更是将苏宛也拿了出来,两人放在一出,并称威武候府双姝。
听到钱倾辉的话,苏宛浅浅一笑,若不是自己有心让出那百花诗会的头名,又哪里会有苏悦成名的机会?只是未曾想到,苏悦竟然如此不知进退。
想到这里,苏宛迈步盈盈走到苏悦身边,嘴角含笑,凤目生波,“妹妹,姐姐如你所愿,今日便留下来与你和钱公子一醉方休。难道你不给姐姐让个座吗?”
虽然苏悦和钱倾辉两人用的是小桌子,但是也有四个座位,苏悦坐的自然是主位,钱倾辉坐的乃是客位,还有两个座位可坐,不过苏宛现在心中有怒,自然要借故找事。
不过按常理说来,苏宛乃是苏悦的姐姐,盛名又比苏悦强上几分,于情于理苏悦都应该让出这个位置。苏宛这么做,却也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听到苏宛的话,苏悦气的脸色铁青,抬起头来双目瞪得极圆,“那边不是有座位吗?你为何偏要坐我的位置?难道你是故意找事不成?”
苏悦的话让苏宛笑得更加开心,前世她长于后宫之中,以她身份之尊,自然不用高些鬼蜮伎俩,但是在后宫倾轧勾心斗角之下,她还是耳濡目染学了不少办法。
刚才用的便是后宫之中最常见的一种浅显伎俩,以势压人。自己先占住理,而后借用自己的优势将对方碾压,不管对方如何应对,要么乖乖让出,要么受到责罚。
看着面前粉面含怒的妹妹,苏宛笑得更开心:“那自然不是。今日我来是妹妹你遣人请来的。于情上,我是你姐姐,于礼上,我是侯府二小姐。如何你坐主位,却让我坐了客位?”
话语之中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可是在苏悦看来,苏宛不过是个没娘的野孩子而已,又有什么本事做自己的姐姐,还大言不惭的要让自己让出主位?
洁白如玉的小手放在桌边,紧紧的攥成拳头。良久之后,苏悦才咬牙笑道:“既然姐姐开口,那妹妹自然只能从命。姐姐,请上座。”
苏悦面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最后几个字明显能听出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可是苏宛并不在乎,她盈盈笑着,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主位之上。
换到次席上的苏悦看着苏宛脸上的笑容,心中恨恨的想道:你莫要高兴的太早!今天你给我的羞辱,我一会定然会全部找回来的!
坐了主位之后,苏宛不管苏悦脸色如何,笑着对坐在对面的钱倾辉说道:“今日钱公子大驾光临,苏宛有失远迎,还望公子恕罪。”说着端起酒杯向钱倾辉敬酒。
钱倾辉今日本来是受苏悦邀请而来,未曾想到,今日机缘巧合之下,竟然还能见到苏悦的姐姐,传说中的金钗得主,今日这趟,当真是不虚此行。
正在这时候,只听苏宛用软糯的声音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这酒杯已经被人用过,实在太脏了。钱公子稍等,待我唤人换过酒盏,我再敬公子。”
说着苏宛便将竹茹喊了进来,吩咐她重新去给自己拿上一套酒具。一边的苏悦看着苏宛,双目之中的怒火几乎快要喷涌而出,因为刚才苏宛用的那个脏杯子,正是她用过的。
不过自从上次苏悦被苏宛恶狠狠地告了一状之后,学乖了许多。知道现在不能与苏宛硬争。可如果坐在这里默默无语,苏悦又忍不下心中这口气。
只是片刻之后,苏悦便想到一个极好的办法,笑着对苏宛说道:“姐姐自幼便喜欢读书,前些日子又恰巧得了凤头金钗,妹妹昨日也得了百花诗会头名,钱公子更是京中成名已久的饱学才子。今日难得我等三人聚在一处,不如每人赋诗一首,以为庆贺如何?”
大夫人在百花诗会之上的事情,苏悦并不知道。大夫人怕苏悦在神情之中露出破绽,被苏宛察觉,所以并未告诉苏悦自己与宰相夫人、静雅公主联手之事。
未曾想到,苏悦竟将自己在百花诗会上赢了苏宛之事,当作自己的本事。此时口出赋诗之言,自然也是存心想要在诗词一道上,当着外人的面,好好羞辱苏宛一番。
苏悦的话一出口,苏宛便猜到她想干什么。可是,昨日若不是自己主动相让,苏悦岂会得了那百花诗会的头名?今日又想借此来羞辱自己,简直是痴心妄想!
钱倾辉听到苏悦的提议,心中极是高兴,若能与金钗得主比试文采,自己便是输了也是极为光彩,故此钱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