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进来之后,先是将手中的钢刀插在身后,然后将窗户轻轻的关了起来。房间里面漆黑一片,那人凭借着自己的记忆,缓缓的摸到了苏宛的床前。
站在床前,那人看着侧卧在床上的苏宛,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伸手自怀中拿出一个东西,俯身轻轻放在苏宛床前。
就在这个时候,侧卧在床上的那人忽然将被子整个掀飞,一双疾逾闪电的双腿照着偷偷进来那人当胸就是一脚!
翻窗进来那人猝不及防,双手本能的架在胸前想要格挡一下,但是对面那人双腿极快。在他的双手刚刚抬到腰部的时候,已经将他一脚踹到在地。
只听先是噗通一声,随后一声低沉的惨叫响起。
随后房间门被打开,苏宛阴沉着脸色,在一众护院的卫护之下走了进来。竹茹将房间内的灯火点起,房间内顿时亮了起来。众人这才看清,一个身穿女子睡衣的精壮大汉,正单脚踩在一个躺倒在地的人的胸口之上。
苏宛身上仍旧是今日前去赴宴那一身宫装,缕金缠枝花在明亮的灯火照耀之下散发着诱人而冷酷的光芒。竹茹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碗,给自家小姐添了一碗冷茶。
看着被李教头踩在地下的那人,苏宛脸色很是难看。良久之后,冷冷的问道:“你是何人?受何人指使竟想来刺杀本小姐?若是坦白,本小姐还能给你个痛快。”
说到这里,苏宛目光流转,凤目之中的寒气顷刻之间爆发而出,“若是死硬到底,本小姐定然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语之中的寒气让房中的护院都打了一个寒颤,心中想着,二小姐原本看起来极为纯良和善,今日怎地变得这般陌生,甚至可怕?
此时苏宛心中早已出离的愤怒,若不是最后一丝理智克制,只怕当场就会下令让护院将这个想要暗害自己的贼人,拖出去千刀万剐!
今日晚间回来之后,苏宛本想早些休息,但是就在更衣之时,眼角余光却在梳妆台前发现了一封极为熟悉的信笺。
苏宛将信笺打开一看,仍旧与前两次毫无差异,只有一封画作。画上正有一人手持钢刀,从窗外翻入,屋内之人犹自熟睡不知。看画上方位,正是自己闺房无疑。
本来醉意熏然的苏宛顿时清醒过来,很明显,霍靖将这封信在此时寄给自己是想提醒自己,在今夜,定然会有贼人趁夜翻入自己闺房,想要将自己杀死在闺房之中。
只是苏宛心中有些疑惑,侯府侍卫森严,苏怀远此时又掌着兵权,谁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苏宛还是决定相信霍靖,毕竟若不是真有此事,霍靖绝不会专门传信于自己,提醒自己多加小心。
将信笺烧掉之后,苏宛吩咐竹茹将护院的李教头找了过来。对李教头言道,最近几日,自己发现总有些鬼鬼祟祟的小毛贼跟着自己,只怕今晚有事情发生,故此让他今晚睡在自己房中,以防不测。
看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毛贼,李洪生脸上涨得通红。今日晚间二小姐找到自己说最近有毛贼跟着她,只怕今晚会出事,想要自己替她在房中休息一晚。
对于二小姐之言,自己当时还不以为然。且不说老爷掌着京师左大营的兵权,就说自己这些侯府侍卫,也都是当年军中退下来的剽悍军士,寻常毛贼怎么敢来侯爷府闹事?
不过,在苏宛再三的要求之下,自己仍旧是同意这件事,只当是为安二小姐的心。未曾想到,不到中夜,竟然真的有毛贼摸了进来,而且还未惊动府中巡逻侍卫!
李教头此时头上冷汗津津而下,若是二小姐今晚当真出事,自己便是有三个脑袋也不够赔的!想到这里,李教头目露凶光,脚下用力,满脸横肉颤抖着问道:“快说!你是何人!”
那人只感觉自己胸上本来就重的脚,陡然又重了几分,闷哼一声,牙关紧咬,却是没有不开口,看来倒是个硬骨头。
苏宛看着地上那人,良久之后心中的怒火方才稍微平静一点。看着自己指甲上红艳渐退的丹蔻,缓缓地说道:“不要以为你不开口,本小姐就没有法子让你开口了。”
地上那人冷笑一声,喘着粗气说道:“今天爷爷认栽!未曾想到,你这么漂亮的小娘们竟然有这么深的心计,还知道设计拿我!”
听到那人的话,苏宛心中本来渐渐平静的怒火顿时又燃烧起来,白皙如玉的手掌在桌上重重一拍,口中寒声说道,“李教头,看来这人倒是是条汉子。只是不知道是你的手段硬,还是这人的骨头硬呢?”
李教头听到苏宛的话,大嘴一咧,笑着对苏宛说道:“二小姐放心,就是再硬的骨头,老李也能从里面榨出油来!”说着,喊过几个护院,将那贼绑了起来,就要拖下去用刑。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屋外有人说道:“住手。”屋内的护院分开,从外面走进一人,四十多岁,面白无须,身穿一身管家的服饰,正是威武候府大管家,苏听松。
苏听松走到屋内,先是冲着苏宛施礼,然后对苏宛说道:“刚才的事情,老爷都已经知道了。现在老爷让小人将这贼拿到前院问话。”
这事从发生到现在,只怕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苏怀远便已经知道。看来苏怀远对于自己的后宅,也不是表面上那般的不在意。
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碗,苏宛抿了一口茶,微微皱皱眉头,茶是冷的,“那父亲就没有让我一起去吗?”
后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