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坐在桌边,伸手将原氏的茶接了过来,浅浅抿了一口。方才在前厅之中,苏宛生怕大夫人看出些什么来,是以连茶喝得都不安稳。此时回来,终于能放心得喝口茶了。
看着一脸焦急的原氏,苏宛将茶碗端在手中,指甲上艳红的丹蔻在昏黄的眼光下泛出一种妖艳的血色光芒,“二婶,这般焦急,莫不是不信任宛儿能将此事办成?”
虽然之前自己与江氏已经联手敲打过原氏,但是原氏在自己面前,素来以长辈自居,对自己也不是十分尊敬。正好借着这次机会提点一下原氏,也给江氏提个醒。
听到苏宛的话,原氏脸色一僵。对于苏宛,原氏向来有些不在意。毕竟只是一个小辈而已,若不是因为三人结盟之事乃是苏宛提出来的,只怕自己与江氏早就将苏宛抛在一边了。
随即原氏脸上的笑容便又泛了起来,强笑着说道:“宛儿说得哪里话?婶婶怎么会不相信你?只是担心你今日参加经筵身疲力乏,所以前来看看你而已。”
这种假话苏宛自然不信。不过看到原氏仅仅因为自己一句话,便立刻变得低声下气,苏宛自觉目的达到;更何况,原氏是自己的长辈,不宜敲打得太过。
凤目轻眨,丹蔻艳红,苏宛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多谢婶婶关心。今日经筵之上,我们所定的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两位婶婶接下来只要等着好消息便是。”
虽然对江氏与原氏这般逼问的态度不满,但是两人毕竟是自己现在的盟友,不好逼迫过甚;更何况,今日经筵之上的事情,进行得异常顺利,苏宛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自然就不介意这种小事了。
听到苏宛的话,原氏喜不自胜,自己的儿子终于也熬到了出头之日!她笑着说道:“那庆儿日后便是京城之中有名的才子了?”
等到苏林名声一倒,苏庆自然而然便会成为威武候府的顶梁柱,不管苏怀远愿不愿意,都已经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他只能被迫接受这件事情。
掀开盖碗,苏宛樱唇微眯将茶水上的茶叶吹开,轻轻抿了一口香茗之后,点头说道:“在京城之中,苏庆的名声短时间之内还立不起来。”
原本极为高兴的原氏听到苏宛的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之前苏宛明明答应自己,定然会让自己的儿子在京城之中名声大噪,昨日更是说是个好机会,现在怎么又这么说?
一股被人戏弄的愤怒从原氏的心头冒起,她阴沉着脸说道:“苏宛,昨日你不是说今天经筵之上便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怎么现在又说庆儿的声名立不起来?难道你在耍我不成?”
昨日原氏便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若当真是一个出名的好机会,苏宛为何不亲自上阵?虽然现在苏宛已经有了偌大名声,但是再大一点也无妨。
原氏阴沉的脸色,苏宛视若无睹,将手中的茶碗放下,看看手上丹蔻的颜色,发觉有些淡了,便吩咐身后的竹茹,“竹茹,明日将凤仙花寻些来,这指上的颜色却是有些浅了。”
原氏未曾想到,自己用如此冷峻的气势向苏宛兴师问罪,苏宛却根本不当回事。原氏不禁有些不知所措,就好像自己用尽全力打出一拳之后才发现,自己面前根本什么都没有。
手足无措之下,原氏只好看向另一边的江氏。看着一脸尴尬之色的原氏,江氏摇摇头,以你的才智如何能与苏宛作对?却偏偏还要自不量力的以卵击石。
只不过,江氏毕竟与原氏在一起生活多年,更何况江氏也有心让原氏记自己一个好,便开口问道苏宛:“宛儿,你说庆儿的名声在京城之中短时间立不起来,如何解释?”
话一出口,江氏便替原氏借了围。就算苏宛不答话,原氏也自可与江氏两人一唱一和,不至于落得原氏刚才那般尴尬的下场。
对于江氏心中的小算盘,苏宛看得极是清楚,只不过没有点破。这座威武候府太小,自己迟早要出去,不值得跟这些人计较的太过清楚,让她们知道厉害便是。
见到江氏也开了口,苏宛正色说道:“我之所以说苏庆的名头短时间在京城之中立不起来,是因为苏庆因缘际会,成名的方式与之前那些才子定然不会相同。”
听到苏宛的话,江氏与原氏同时皱了皱眉头。难道这成名还有另外一说不成?原氏刚才被苏宛直接落了面子,此时不好开口,只能又看向江氏。
江氏心中也正奇怪,苏宛绝不是无的放矢之人,她既然敢说能让苏庆成名,便至少有八分把握。可是刚才苏宛的这番话,为何像极了推脱之辞?
正好,这时原氏的目光看了过来,江氏点点头,开口问道:“宛儿,你说庆儿为何不同?难道便是因为这次的殿前经筵吗?”
苏庆之前虽然在京城各种诗会之中打混,但却没能打拼出多大名声。这件事一直是原氏心中的痛楚,所以当昨天苏宛说今日经筵能助苏庆成名之时,原氏便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未曾想到,此时看来,昨日的事情完全是个错误。想到这里,原氏便想狠狠的呵斥苏宛几句,但是看到苏宛清秀的面庞,不知为何又将那些话咽了回去。
看着原氏欲言又止的样子,苏宛鼻中轻哼一声,解释道:“今日可以说,苏庆已经成名。只不过这名声在京城之中并不彰显而已。”
听到苏宛的话,江氏和原氏彻底糊涂起来,既然苏庆已经成名,那便该整个京城闻名才是,苏宛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