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苏宛像一开始没看到苏悦,陡然听到苏悦的声音被吓了一跳一般,不由自主地便往后面退了几步,就连脸色都白了几分。手指不安的绞动着,然后又退了几步,几乎退到了老夫人身边。
原氏见苏宛如此动作,心直口快地便问道:“宛儿你这么怕悦儿作甚。”
苏宛飞快地抬头瞟了苏悦一眼,然后很快便移开了,抖着嗓子道:“没……没有,二婶看错了。”
不待原氏再问,苏宛便回身对老夫人一礼,“祖母,孙女今日来是有事求祖母拿主意。”
老夫人抬起眼皮子看了眼苏悦,然后又看了眼苏宛,意味不明地问道:“二丫头何事?”
“孙女昨日在普济寺碰到了把孙女从水中救出来的恩人,求祖母答应派人送些谢礼,以表心意。”苏宛垂着眼眸,静静道。
恩人二字一落,大夫人都有些坐不住了,正要开口说话,却在老夫人凌厉地眼风中闭上了嘴。
但是老夫人止住了大夫人,却没能止住原氏,原氏的声音掩不住笑意,大声问道:“什么?救你的恩人?宛儿,难道不是悦儿救了你吗?”
苏宛怯怯地看了苏悦一眼,目光闪躲,似乎难以启齿一般。原氏向来是不顾忌扫大夫人脸面的,主动站了起来,拉着苏宛的手殷切劝道:“宛儿,这事可要说个分明。不然,有人救了你,我们威武侯府却没有半点表示,岂不是丢了面子?”
这话是劝慰苏宛,亦是提醒老夫人。这事不能就这么盖过去,有府外之人救了苏宛,便不仅仅只是苏府的家事了。
老夫人咳嗽了一声,狠狠看了脸色变青的大夫人一眼,然后威严地道:“二丫头,将你们姐妹闹矛盾,你落水,以及何人救了你的事说个分明。有恩不报,不是我威武侯府的家风。”
苏悦恨得牙痒痒的,气的浑身发抖,就连鬓间的金钗都在震动,但是却在大夫人的阻止之下不能开口说半句。
沉默了半晌,苏宛方小声道:“那日三妹笑话我是死了娘亲的野孩子,爹不疼娘不爱,在府里无人过问。我回嘴说我是威武侯府的嫡长女,但是三妹十分不屑的说我外祖家乃罪臣,若非我娘死得早,估计也是被休下堂的份。所以我才和三妹闹起来了,后来不知怎么就动起了手,我一时不察,被三妹推下池塘去了。”
苏宛每说一句,老夫人的面色就沉一分,而原氏的嘴角就翘起一分。这可真是个好真相啊,和先前苏悦说的可完全不同。
“三妹似乎踌躇了一会儿,但是却还是走了,也没有叫人来救我。是昨日在普济寺碰到的那个男人,他看到后救了我。”苏宛三言两语便将一切交代清楚了。
大夫人听到苏宛说完后,脸色反而好了一点。这丫头到底还是嫩了点,这些话说得有太多漏洞。她抬头痛心地看着苏宛,“宛儿你怎么能说这种谎话来污蔑悦儿呢,你明明是被悦儿救的,而且你被救上来后都已经昏迷了,哪里还能辨认是一个男子救了你呢。都怪我昨日不该让你出门,好好的去普济寺拜什么佛,反而碰到了陌生男人,就被陌生男人勾去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