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阵急促的枪声传来,看来那边已经开战。听得出来,他们在轮流开枪,中间没有停歇,应该已经到了白热化。按照他们开枪的速度,好像并不担心男野人的安全,想必他们已经将有男野人救下。
我看到躺在地上的女野人满脸担心的看着枪响的地方,我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放心,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从她的表现来看,她好像镇定了很多。
我和女野人焦急的等他们的消息,那边的枪声从最开始的局促,渐渐地缓和下来,我想应该差不多快要结束了,这期间我喂了女野人一些水和食物,她的动作、表情都能让我觉得感分明就是一个人。
我想与女野人交流,可是却找不到方法,我不知道我的手语比划她能不能看懂,但我真的想知道他们的一切。
我指着自己重复了三遍我的名字,女野人看着我,轻轻地张开嘴,喉咙里骨碌碌地发出了声音,很模糊,但是确实三个音节,我想她在叫我的名字。
然后,女野人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不过我没敢仔细看,毕竟野人嘛,而且还是位女士。
我将注意力放在女野人的表情上,她张开嘴说出了一个字,听起来像“猴”又像“红”,姑且就当做是红吧。
女野人的恢复能力很强,吃完东西之后竟然可以自己坐起来,她时不时的回头看向老吕那边的方向,我知道她很担心,但是我们却不能过去。
她回头的频率越来越高,看到她按耐不住的心情,几次欲言又止,虽然她不会说话。
我看女野人如此焦急,于是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指指我自己,接着指了指老吕那边,意思是我去看一下,让她在这里等,没想到她竟然点点头,看样子是看明白了。
于是,我丢下她,快步朝走过去。
此时枪声已经停止,估计事情解决了。于是我放心大胆的往前走。果然,他们三个在一个稍微大些的裂缝口。
王胖子闷头擦拭枪管,常书蹲在一边抽烟,而老吕本来也蹲在地上,看到我过来之后,起身迎我。
“悠然你怎么过来了?她呢?”老吕道。
“她恢复的很好,只是担心,所以让我来看看。”
说着话,我四下寻找,却没有发现男野人。看到他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呢?”这次是我问。
没有人回答,王胖子仍然低头擦他的枪管,常书又接着点着一根烟,闷头抽了起来。只有老吕叹了口气,片刻之后对我说:“很遗憾,没救回来。”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我不知道回去之后应该怎么跟女野人解释,当她听到这个消息后会不会做出过激的举动?我不敢想,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坐在满是粘液的地上,反正身上已经脏成了这样,谁还在乎呢。
老吕递给我一根烟,我缓缓的点着。看着青烟渺渺缓缓升起,我脑子里想的最多的就是怎么将实情告诉女野人。仔细想想,她根本听不懂我们说话,我的所有解释都是徒劳。
我真的很怕,那种生死别离时的痛苦,不管是别人的还是我自己的,如果可以,我情愿每天吃不饱饭,穿不暖衣,只要能平平淡淡和自己的亲人朋友在一起。
我曾经和许多的热血青年一样,盼望的刺激惊险,当时我就想,如果再发生战争,我肯定会第一个报名冲到最前线。现在才明白,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是无法了解什么是真正的残酷。
所有参加过战争的先辈,回忆起当年的抗战,他们所提到最多的字眼便是恐惧。不是怕死,是不知道亲人会何时离开而恐惧。
就如同我踏上了这条路,可能很多人很向往,可以去不同的地方探险。但是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体会到其中的痛苦。
一根烟不知不觉便抽完了,时间过得真快。
老吕拍拍我的肩膀:“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有什么事情出去再说。”
我抬起头看着老吕,说道:“她呢?”
相信老吕知道我说的是谁,他明显地愣了一下:“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不然我们也不会在这里等到你找来。她属于这里,只能随她去吧,我们帮不了她。”
我们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我真希望这条路能够长一些,再长一些。但越是有这种想法,就越感觉自己走得太快。
当走到女野人面前,她不断的向我们身后观望,我们心里都很清楚她在找什么,动物界中人类的感情是最愚钝的,相比之下,女野人要比我们强的多。
她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让我感到诧异的是,她低下头,只是表现的有些悲伤,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这让我安心不少,毕竟,我不用再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也不用想方设法的去安慰她。
但是,接下来我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为难地看向老吕,老吕看出了我的不知所措,于是说道:“先将她带出去再说吧!”
我试图比划着问她能不能自己行走,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其中夹杂着铁链撞击的声音,不用想我们也知道谁来了。
常书和王胖子在第一时间进入了备战状态,老吕将我和女野人护在身后,他们三人成犄角之势随时准备应付即将到来的庞然大物。
而女野人却显得异常冷静,如果不是她指着一个类似于出路的方向,并摆手示意我们赶快离开,我还真以为她已经疯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