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慧对着那名妇人躬身施礼道:“潘慧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她虽说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但从众人毕恭毕敬到诚惶诚恐的模样也能看出来,此人在拜月教中的地位绝对很高,她叫一声前辈也是理所应当。
妇人神色依旧淡淡的,眼中虽有几分赞许,却并无亲近之意。她看到潘慧站之身后,方才说道:“潘姑娘客气了。你既是教主的救命恩人便当是我拜月教贵客。今日是我教中弟子无礼冲撞了姑娘,让姑娘奸笑了,还请姑娘勿要放在心上。”
潘慧连忙表示自己无碍。
妇人又道:“潘姑娘难得来拜月教一次,请多盘桓几日,也好让让我拜月教一尽地主之谊。只不过老身职责所在,不能轻易离开祭月台,无法陪同贵客了,还望姑娘见谅。老身先行告罪,失陪了。”
说着那妇人又对观澜欠身施礼,而后便直接离开了。
潘慧见其只是小小跨出几步,便直接消失在了长廊尽头,心中不觉惊异,心想这莫非便是传说中的“缩地成寸”术法?她扭头看向观澜,问道:“那位前辈是何人?”
观澜道:“她是我师伯,乃是我拜月教的大祭司月霭。”
“月霭?”潘慧细细念着这两个字,道:“可是暮霭的霭?”
观澜点头:“不错。”
潘慧望着大祭司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月霭……环绕在月亮旁边的水雾……看来这位大祭司的职责便是终其一生守护拜月教的安危啊!
潘慧心中不由暗暗佩服了起来。能愿意将一生无私都奉献给门派的人,不论那人的年岁几何、修为如何,都是值得尊敬的。
直到妇人离开后,盖怜方才松了一口气,站直身子对观澜施礼,道:“师父,是弟子没有照顾好潘姑娘,还请师父责罚。”
观澜淡淡道:“今日之事怪不得你,你先下去吧!下回再遇到这种情况直接去找我便好,她们不是你可以应付的。”
盖怜应了一声,又对着潘慧行了一礼,方才离开。
潘慧瞧着多余的人都走了,便笑道:“可是有话要对我说?那也莫在这儿站着说,进屋吧!”
观澜点点头,没有否认潘慧的说法,率先进了房间。
潘慧随后跟进,见观澜神色之中有几分凝重,便将房门关上,又去把先前被长明灯撞开的窗子也一并合上,这才走到八仙椅前坐下,道:“怎么了?小怜说你先去月华池了。可是我那师弟出了什么意外?”
观澜摇头,道:“意外倒是没有。尸毒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再有小半个时辰也就好了。只不过我在他体内发现了大量真元,可从他的经脉探来,他根本便没有修炼任何功法。”
潘慧道:“那是我封姿师叔在归元前将自己毕生修为强行注入他体内所留下的真元。可有什么不妥?”
观澜道:“倒无不妥。你师叔也算是奇人了。她将真元全部注入你师弟体内,并分散封存在丹田和各处经脉,因此你那小师弟才没有爆体而亡。不过这些真元十分浑厚,想来你师叔的修为极高,你那小师弟没个三年五载地是无法将这些强行注入的真元化为己用。”
“这倒也无碍。”潘慧笑了笑,道:“待他尸毒清除干净后,我会将他带回长明轩。以我长明轩的功法去引导调理这些真元,绝对没有问题的。”
观澜默了默,似乎想要提什么意见,最后还是放弃了,只能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要说潘慧若是到现在都没发现观澜的情绪不太对劲,她就真的是太迟钝了。观澜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今日不知因何事而显得有几分急躁。潘慧总觉得原因定是在封清身上,只是她想不出来封清那孩子身上有什么能让观澜如此在意的。
观澜顿了顿,似乎有些踌躇,一副不知该说不该说的模样。潘慧却也不去催他,只在一旁安静等着。
半晌,观澜方才好似下定决心,道:“我想将这孩子留在拜月教中。”
“为何?!”潘慧大惊,呼的一下站起身来。她可是答应了封姿师叔要好好照顾封清六年的,岂可将封清流落在外!
观澜见潘慧神情激动,也知道自己这般太过唐突了,连忙安抚道:“你先别急,且听我说完……诶,算了,你还是先跟我来看看吧!”
说着,他便离开房间,带着潘慧直往月华池的方向走去。
两人一路走得飞快。
潘慧在忧心封清的情况。她虽说与观澜不过两面之缘,但一直感觉很是投缘,且她总觉得观澜作为一派掌教,为人处世上面应当是比她更为稳重一些才是,今日怎会突然提出这种意见来?原因肯定在封清身上!
她这位小师弟身上还真是有一个大秘密啊!
会那么多的恶灵和骷髅追逐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人!
两人来到月华池,观澜挥手让侍女们退下,他则是亲自带着潘慧走入了纱幔之中。
封清此时已非坐靠在池壁,而是漂浮在水面上,虽说缭绕的雾气将他的身体遮挡住了大半,但还是能偶尔看清他此番赤身luǒ_tǐ的模样。
潘慧连忙将脸转开来。这孩子毕竟是个男孩,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终究看着还是会有几分尴尬。
观澜却是抬手将封清身上的雾气驱散一些,指着其****的上身,道:“你看他左侧腋下三分处有一个猩红的咒印。”
潘慧一愣,随即扭头看了过去,果然在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