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全灭?!”
慕容长欢闻言一震,惊异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子他……该不会真的死了吧?!”
为首的官差扯了扯嘴角,上下睨了慕容长欢一眼,神色冷峻,口吻轻蔑,反诘道。
“还说你不是奸细!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让太子殿下丧命!看来……你八成是乱党那边的人,正好带回去严刑拷问,揪出乱党的藏身之地!”
说着,不等慕容长欢再辩解什么,那人便就亲自迎上前来,拔出腰间的佩刀架在慕容长欢的脖子上,对着众人严令吩咐道。
“看紧点!别让这小子跑了!乱党之人向来狡猾,这次若能从这小子嘴里问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咱们就算是立下了大功一件,你们都给老子长点儿心眼,知道吗?!”
“是是……属下明白!”
霎时间,众人连声应下,齐齐跨前两步围在慕容长欢周身,将她严防死守,看得滴水不漏!
“我……我怎么可能是奸细呢?!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要让太子死了?!还不是你说太子的人马全灭,我才在情急之下问了那么一句……你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我可是皇后娘娘的救命恩人,又怎么可能会谋害太子?”
“别狡辩了!你要不是奸细,现在怎么可能还活着?!”
不管慕容长欢说什么,对方就是一口咬定了她就是乱党匪贼,完全不给她任何通融回旋的余地,慕容长欢真是又急又气,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眼前这莽夫根本就是木头脑子,怎么说也说不通!
几次三番辩解不成,慕容长欢干脆就闭上了嘴巴,不再浪费唇舌。
走了一段路,见她突然间安分了下来,没再吵吵嚷嚷地闹腾,为首的官差不禁随之生出了几分戒备,当下警告了一句!
“臭小子!老子警告你,不要在老子的面前耍花样!落到了老子的手里,你就认栽吧,哪怕插上翅膀……你也别想飞出去!”
慕容长欢心下苦涩,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抓她的这个官差脑补能力未免也太强了,随随便便就往她的脑袋上按罪名,而且还自以为是,完全不听她的解释,跟这样的家伙说话无异于对牛弹琴,她就是有再多冤屈也是有口难言!
但她不可能就这样任人宰割,若是栽在温孤雪的手里,她尚且能心服口服,要是栽在这种家伙的手中,她绝对死不瞑目!
正想着要怎么摆脱眼前的困境,就听那名为首的官差下令道。
“你们两个,把她绑到这棵树上!手脚都捆紧了!你们三个,去林子里拾些柴火过来,堆在她的身下,都给堆满了!”
一听这话,慕容长欢的脸色陡然就变了,一下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这厮竟然想要烧死她?!
简直了!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你……你要干什么?!你敢动我……你会后悔的!快点放了我!”
“呵呵,”对方闻言冷笑了两声,对慕容长欢的威胁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你当老子是傻子吗?放了你,老子才会真的后悔!”
慕容长欢:“……”
心好冷,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一个蛮不讲理的莽夫?!
都怪温孤雪那个乌鸦嘴,一语成谶,全都被他说中了,早知道这样……她那个时候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一起拽过来,给她当免死金牌!
没多久,那几个拾柴火的人就跑了回来,一捆一捆地往她的脚边扔干柴,把她的四周堆得满满的!
而在十步开外,则是围了整整三圈护卫军,当真如同铜墙铁壁一般,让人插翅难飞……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亏得她刚刚从狼窝里逃了出来,一转眼又掉进了虎穴里头,慕容长欢的心情是复杂的,是悲愤的,是凄凉的!
但……更是不屈的!
趁着漆黑的夜色,慕容长欢暗暗打开指甲上的一枚尖细利刃,对着绑在手腕上的绳索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划割着,试图赶在脚下的柴火被点燃之前找准时机掀起混乱,进而趁乱逃出去!
没有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见着东西准备得差不多了,为首的官差即便握着火把走到慕容长欢跟前,剔着眉梢问了一句。
“小子,怕死吗?”
慕容长欢坦白从宽。
“当然怕了!我不仅怕死,我还怕疼……”
“那正好!不想吃苦头,就乖乖地听老子的话!老子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许说谎,也不许隐瞒……听清楚了吗?!”
慕容长欢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应声道。
“听清楚了。”
见她如此温顺,为首之人更加狐疑了,脸上的表情愈发冷峻酷厉,连带着口吻都变得恶狠狠了许多!
“哼!你要是敢骗老子半个字,老子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慕容长欢叹了一口气。
“不敢。”
没再多说什么,那人也晓得时间紧迫,急欲争功,即便劈头问向慕容长欢!
“你是前朝余孽,还是乱贼匪寇?”
“都不是。”
“乱党的老巢在哪里?”
“不知道。”
“你们把太子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哈?!”
慕容长欢闻言一惊,原本还庆幸太子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
眼下听他这样说了一句,便知道自己的希望落空了,太子并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