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子良见下面的太阳乌居然都开始抖动翅膀了,要是它们沐浴完毕飞回到扶桑树上,不只砍不到树枝,自己怕是也会被烧死!他第三次运起铜斧,这次使足了十成的力气,还照着前两次的地方砍了下去!
就听得“嗡”地一声巨响,这次铜斧劈了进去,可是并没有砍断这根枝条。子良觉得手里一片湿滑,心道:“难道出了这许多汗?”收回右手看时,心中一惊,原来用的力气太大,把自己的虎口竟然迸裂了!手上的鲜血顺着铜斧一直流到楔进去的缝隙里,这次居然没有再长好,反倒有焦黑的痕迹。
子良也顾不得为什么会这样,只觉得自己的血有用,便又将裂开的手掌往上涂抹鲜血,就见被铜斧砍开的地方渐渐出现了裂缝。他心中高兴,忙用脚踩在铜斧上,使个千斤重身法,想要把这根树枝压断。正在他用尽方法想要把树枝弄断的时候,太阳乌已经差不多沐浴完毕了,正互相帮着梳理羽毛。
这时,子昭已经飞身上了树冠的最高处,太阳乌的巢**就在这里。他攀爬着进了太阳乌的一个鸟巢,还真是大啊!一个鸟巢就有王宫中的大殿那么大!一共有十个这样的鸟巢,里面还散发着太阳乌独特刺鼻的味道。
子昭掩了自己的口鼻,四处寻觅着什么东西,忽然眼睛一亮,朝着一个缝隙跑了过去,原来里面卡着一根太阳乌的黑红色羽毛。他用力将这根羽毛抽出来,还握着差不多两根手指那么粗的羽毛梗用力弯了弯。那羽毛还真是坚韧,子昭使了七八分力气才能勉强有了一点弧度,他又将羽毛朝鸟巢刺了过去,就见直接插入比墙壁还厚的鸟巢足有四五分,他赞叹道:“好!就想着除了你这太阳乌的羽毛,还有什么东西能成为这桑柘弓的箭矢?”
子昭将这一根太阳羽毛收好,又四处寻找起来。
子良这边也不知道费了自己多少鲜血,树枝还是有一分与树干牵连着不肯断开。他在上面又是踩,又是跺地,就是不敢把铜斧拔出来,生怕这好不容易才弄断的树枝又长回去。他正在绞尽脑汁的时候,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温度猛然升高了,低头一看,眼前的铜斧居然开始融化了!有一只太阳乌扇动着自己巨大的翅膀正朝着扶桑树飞了过来,所过之处扶桑树刚刚长出的树叶纷纷卷曲变黑,化为灰烬。被它的翅膀扫到的树干都腾起火焰,再次燃烧起来。
一股股的热浪不断袭来,子良见铜斧几乎化尽,他朝那根快被砍断的树枝扑了过去,一把抱住这根悬挂着的树干,在空中飘荡着。
丹羽眼见着太阳乌一只一只从汤谷中飞起,扶桑树又燃烧了起来,可是还不见子良和子昭兄弟从上面下来,脚下的土地也又开始热起来。丹桂的眼泪扑簌簌地跌落到地面上,化作水气蒸腾而散,她边哭边道:“良哥哥怎么还不下来?姐姐!他们这是要为你送了命才甘心吗?”
“不行!不行!那怎么可以?”丹羽十分慌张,一直仰着头朝天看,希望能够见到子良和子昭的身影。可是等到已经有五只太阳乌都飞上枝头,还是没见他们下来。丹羽再也忍耐不了了,她嘱咐妹妹:“桂儿,你现在就回到小船里去!姐姐去找良哥和昭哥!”说完头也不回朝已经发黑变焦的扶桑树艰难地走过去。
子良已经被太阳乌散发的光和热炙烤地头脑昏昏沉沉,却还是紧紧抱着那根树枝不放手。忽然,不知什么地方居然传来一阵凉风,子良顿时清醒,睁开眼四处张望,就听见弟弟子昭的声音传来:“哥!你没事吧?抓紧了!咱们下去!”
一道黑色的闪电飞过,还连着一点点的树干突然断了,带着子良一起急速向下坠落。“哥!”空中传来子昭急切地呼喊,他也飞身而下,直追着兄长下坠的方向而去。
这扶桑树枝似乎非常的重,子良将自己所剩不多的真气全部用上,可也不能减缓下落的速度,试了几次后,他突然静下心来,抱着扶桑木澄明心境,“还好子昭没事!大商交给他很好!”这样的念头刚在脑中闪过,就觉得一股很温暖很浑厚的真气传了过来。子良睁眼看去,就见丹羽正抱着自己,抱着扶桑木,原本如桃花般粉嫩的脸庞在太阳乌的耀射下变得艳红了,他笑道:“总算辛苦没有白费,砍下扶桑木了!”
丹羽见他如此不要命般地帮自己,又是自责又是感动,眼中噙着泪珠,哽咽道:“良哥如此待小羽,让我如何报答?”
汤谷沐,金乌飞,斫扶桑枝,茜人垂泪。
子昭此时也追了上来,见丹羽把兄长救下,心中先是松了一口气,看到丹羽默然垂泪的样子,又急着安慰道:“小羽不必忧心。我帮你把箭矢也寻好了!就用这太阳乌的羽毛正好,时间太过紧迫,只寻得三根……”
丹羽猛地摇头,大颗大颗的泪珠从脸庞上滑落,她声音颤抖道:“要是知道这么危险,小羽断不会让良哥和昭哥来帮忙的!你们俩,你们俩……”她又开始哽咽,“你们差点就被太阳烤死了!这么换来的弓箭,叫我怎么能安心使呢?”
子良笑了,可是身子因为刚才被太阳炙烤还是很没有力气,扶着子昭说道:“小羽这么说就太客气了,咱们朋友知交一场,不过是帮点忙罢了!”子昭也点头道:“是啊!小羽不是也什么都没说就把蜃珠送给我了?”
“那不一样!”丹羽还是不停地摇头,这次不等她再说话,子昭就忙着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