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羽微微摇头,轻轻说道:“不必谢我,等你大哥醒来,告诉他是我妹妹丹桂救了他。我只是从旁协助罢了。”
“果真如此?”子昭很是不信,说是丹羽救了大哥还有可能,这丹桂,刚才是喂了几颗药丸,可光这样就能就能救了大哥吗?还是真像丹羽所说,用力她们的什么秘术?他抬头看着丹羽,就见她用力点点头,语气不容置疑:“果真如此!”随即便不再说话,静心调息了。
一夜无话,子昭整晚都不敢合眼,一直用真气催动蜃珠隐去他们的身形,唯恐那蒙面人再次前来。终于等到天亮,他也实在支持不住,收了蜃珠,伏在兄长身边睡着了。
丹桂反倒是最先醒来,睁开眼便四处寻找子良。发现他正躺在不远处的半张藤席上,她忙着快步上前查看,迈出两步后才发觉自己也是脚步虚无,一个没站稳,软软跪在子良身前。丹桂伸手摸摸他的胸口,心跳温热有力;又搭上他的手腕,脉搏沉稳,气息绵长。她终于放下心来,看看盘坐在一边的姐姐,终究还是用了大祭司的禁术。
丹桂放下心来,便四处看看,这张翁的住处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住了。而且他们这些人都已经疲惫不堪,必须要赶快离开这里,再找了安全的地方落脚。她忙起身寻了一些柴禾生起火来,又打了些水来,将水烧开,分别给他们几人擦拭了一下身体,又特意端了一碗水扶着子良一点点喂了进去。
子良觉得这一觉睡得十分舒服,通身体泰,迷蒙中有人喂他水喝,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情了,他猛地抓住端碗的手,说道:“小羽!是你救了我吗?”睁眼看时,原来是满脸尘灰的丹桂。
丹桂愣了一下,羞涩地抽回手,说道:“良哥哥,是我!姐姐还在休息。”
子良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的子昭,忙叫他:“昭!昭!你怎么了?”丹桂解释说:“昭哥哥没事,就是累得厉害了!现在睡着了。”
子良松了一口气,又问:“昨天除了老人家和我被冰箭射中,他们都没有受伤吧?”
丹桂摇摇头,说:“没有,我也是只被擦了一下,姐姐和昭哥哥都没有受伤。还好我出门的时候带了娘亲配的解毒药丸,这才没事的。”
“你的解毒药丸?”子良十分惊奇,拉过丹桂昨日被擦伤的手臂看看,果然已经结痂,也不见有什么中毒的痕迹。再看看自己肩头,除了箭伤被包裹住了,也几乎感觉不到不适。看来这子方族长夫人还真是有一套,连太巫大人都有些为难的毒,竟然被她的小小药丸化解开了。
丹桂低下头,从自己的百宝囊中又取出三粒来,递到子良手中,说道:“良哥哥,你再服上两粒,我就怕你身上的余毒未清,可别留下什么毛病来。”
子良接过药丸,只觉一股刺鼻的味道冲过来,想来是以毒攻毒的,他一口将药丸吞下。试着运行一下自己的真气,突然觉得体内真气流转,比之前时睡时醒的时候强了许多。他惊诧地问丹桂:“你这药丸还有治疗内伤的功效?”
丹桂抿嘴一笑,回答说:“哪能有这样的灵丹妙药?要是真有,先前我就拿出来给良哥哥服用了。昨日你中了冰箭,寒冰之气眼见就要进入心脉,我不得已用了娘亲所授秘术才救了你。可是,可是……”说着脸上现出娇羞的神色。
“什么?桂儿直说就好!”子良不知丹桂的意思,可又隐隐觉得不知什么地方不对。
“这秘术必须是夫妻才可以,才可以使用,所以、所以……”丹桂的声音已经低到听不到了。
子良面色凝重,朝着丹桂深深长揖,说道:“姑娘大德!子良没齿难忘!只是,只是这婚姻大事,还需——”
不等他说完,丹桂突然变了颜色,说道:“良哥哥觉得是桂儿逼婚吗?”子良一时语结,竟不知该如何作答。丹羽此时也已经醒来,脸上也不知道是什么神色,十分古怪,她突然语气十分生冷,说道:“桂儿,咱们子方不需要用这种方法来嫁出族女,休息的差不多咱们就该走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小羽,丹羽姑娘。”子良慌忙否认,接着看向丹桂,说道,“是这样,桂儿,我现在是无法答应娶你为妻的,但是可以先定下婚约,至于能不能成为正妻,还需要,还需要很多仪式……”子良觉得这话说的满头冒汗。
“桂儿?”丹羽问,丹桂点点头,面红耳赤低声道:“只要能陪伴良哥哥左右,桂儿心愿已了。”丹羽听她这样说,心里一酸,黯然低下头,不再说话。
子良莫名感到心里一阵不舒服,忙调匀呼吸,让真气在体内游走一圈,并没有什么不适。他再次疑惑地看向姐妹俩,就见丹羽缓慢站起身来,伸手一举,玄羽弓便飞到她的手上。她神情落寞地转身向门外走去,说道:“你们自说话,我出去看看。”
看着子良一直看着姐姐离去,丹桂心中不由对姐姐有些妒忌,这一路行来,不论是两位哥哥,还是蜃境斋的夭桃姐姐,做弓箭的张翁,甚至连青丘国的天狐都对姐姐十分友好。也不知姐姐身上有什么魔力,竟让这些人都对她这样不计后果的帮助。自己不就是想嫁给良哥哥吗?甚至不做他的正妻都可以!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无法满足,还要这样费尽心机,自己这个族女当的可真够窝囊的!想到此处,丹桂心中的怨恨又加深了一分,可脸上的温柔也加深了一分,她眼中含泪,痴痴望着子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