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良很是欣慰地点点头,赞道:“右相如此深明大义,是我大商之福!”这次他环顾众臣,微微沉吟,说道:“予深知军队实为国之根本,不可擅动。但现如今王廷式微,若不能进行改变,恐怕我大商的天下不久。此次新政,意为变更原来军队的制度,属于王廷的军队,统一由王来指挥,通过虎符来调动军队。今后如果有什么人要调集兵马,必须有王的诏令和虎符,否则便是反叛,人人得而诛之!”
众臣一听,都是一惊,大殿中更无一人敢于出声,直过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大臣们才开始有人悄悄动了动身子,摩擦的衣袖发出一点声音。子良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些朝臣,十分沉的住气,丝毫不见有动摇的意思。
辛南微微皱眉,还是迈步出列,行礼道:“王上,不知这虎符是何形状?将如何使用?”他这一问,似乎已经是同意了这次关于军队的新政。许多原本还持观望态度的大臣突然听他这样说,不禁都愣了,看来这次的新政,左右二位相爷都是赞同的。他们这些微末,还有置喙的余地吗?文臣倒也罢了,武将们却大多不满意,虽然不知这新政到底会怎样影响自己,可是要变,总归是不如现在得过且过的好。
子良就等着有人接话,辛南这一问,他心中松了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一个玉雕的趴卧的老虎来,很是惟妙惟肖。他抬手将玉虎向众臣一示:“这便是虎符。”接着将玉虎从中分开——原来这玉虎是可以分开两半的,说道:“这虎符,平日里予执一半,统兵将领执一半,若是需要调动兵马,予会将诏书同虎符一起颁下,没有完整的虎符,任何人不能调动兵马,不管这兵马是什么地方的!”说着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辛南一眼。
辛南自知这次辛薇冒失领兵必定会有些惩治,可是不料王上此举不止是针对辛薇的擅自行动,更是将军队的权利牢牢掌握到了自己的手中。他虽是有些觉得这位年轻君王,自己的外甥行事有些太过果决,可是见长久领兵统兵的右相——前太丁都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自己也不好开口,便拱手道:“王上此举甚好!臣赞同此项新政!”说着便拜倒。
右相几乎同时也拜道:“臣赞同此新政!如此令行禁止,必定将我大商之兵马训练的所向披靡!”武将们有些愕然地看着右相,这条新政,其实是变相将右相的一部分权利收回到王上手中了,可是右相却如此赞同,真不知他确实是赞同新政,还是觉得上次子方叛乱,自己身为右相却没有提早做好准备反倒叫高辛王姬占了先,老脸有些挂不住,这才率先赞同的?
稍停了片刻,许多大臣这才依次拜倒,赞同道:“臣等赞同此项新政!”“臣等赞同此项新政!”
子良心中暗喜,见自己所想三项新政已有两项得以顺利宣告,便觉周身轻快了许多,接着又道:“这第三项……”还不等他说完,就见许多大臣都皱起了眉,他声音一沉,道,“诸位爱卿可是有些困乏了?”
“为国尽忠,不敢有丝毫懈怠!王上还有什么?一并说了就好!”右相粗声粗气道,虽然不见面上有什么不满,但也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子良想着这第三条应该是容易的,便道:“爱卿们为国操劳,今日新政之事若能一举议定,予必将举行宫宴以慰众卿。”
左相辛南面色稍霁,拜道:“还请王上明示这第三项新政为何?”
子良拍拍手,身后一名内侍手举托盘朝殿中走来。一众大臣纷纷上前观看,原来是一件农具,许多人都露出了鄙薄的神色,摇着头心中腹诽:这王上到底是从农家出来的,时时处处不忘将这些东西抬了出来!
子良欣喜地看着这件用了青铜加固的耒耜,向朝堂上的大臣们介绍道:“诸位爱卿可认得此物?”这时朝堂上的众人终于不再众口一词,有些人摇头,有些人点头。子良也不以为意,点头道:“爱卿们多是贵族,没有稼樯的经验,不识耒耜倒也正常。”他举起托盘里的耒耜接着说道:“此物名唤‘耒耜’,是农人耕作时的好物事,可以用来翻土,相传是神农大神所创。”他见许多大臣一脸受教的表情,也十分兴奋,接着又道,“予手中的这件‘耒耜’并不是我大商之物,而是东夷的。诸位来看看这关节处!”说着他指向耒耜可以翻动的关节,“这里用了青铜来固定,因此这农具便比我们大商的要结实许多,也可以用更长的时间。”
一位大臣出言打断:“臣愚笨,不知这农具与王上所说第三项新政有何关联?莫不是都让我们去造这农具去吧?”许多大臣听了深觉有趣,扯了嘴角,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嘲笑子良。
子良倒也不恼,却还有些赞许地看着那位大臣,看得许多人心里毛毛的:咱们这位王上不会心血来潮,真的让大家都去造耒耜吧?
“哈哈!爱卿还真是幽默!不过倒是有几分道理!”子良此言一出,许多大臣的脸立马垮了下来,这王上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就听子良又说道:“虽不是让众位爱卿亲自去造耒耜,但予的第三项新政便是鼓励使用新农具。这耒耜,予会派人去督造一些,卿等也可让自家的作坊来造一些,但必须按着范例来。凡事愿意使用新农具的,便可以减少一部分赋税!”
众臣面面相觑,却都不愿做这第一个领头的人。子良见此事反倒遇冷,心中有些不快,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