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吉再次仔细打量来人,这穿长袍的必定不是普通人,而且如此仙风道骨的人就算不是祭司,也是修行的人。他恭敬地向来人行了一礼,说:“不知是哪位故人?我在这乡间待得久了,人也老了,还请如实相告。”
那老者哈哈一笑,捋着胡须却不明言:“将军着实辛苦,这些年被这两位王子折腾的真是够呛。自己却连个家也没成!”说着又连连摇头。
姜吉拿出当年的豪气,拍拍胸脯,说:“我是答应了王上的,好好抚养两位王子。王上即将如此重任交给我,那便是信任我姜吉。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将军所言极是!我此来一是向将军报个信,马上就要苦尽甘来了!不出两个月,王上必定派人来接你和两位王子还朝。”老者笑着看向姜吉。
姜吉闻言立刻精神大振,抱拳拱手问道:“老人家所说可是真的?”随即他又想起当年王上的嘱托来,不无担忧地问,“可是王上出了什么事?”
老者面上的笑容滞了一下,旋即又恢复正常,说:“将军不必担忧,王上身子很是康健,朝廷也很稳固。”
姜吉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微微沉吟了一下,说:“不知老人家所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这次老者脸上现出欣慰的神色来,说:“这几年来,我背着将军私下教了两位王子一些防身的法门,还望将军宽释不告之责。”
这次姜吉朝他深深一揖:“多谢先生教导!若无先生,两位王子必定让姜吉这山野之人耽误了!”随后转身朝着王都伏地而拜,“王上深谋远虑,姜吉拜伏!”
“将军请起,不日就将进入王都封侯拜将,也不枉这些年的辛苦了。”老者上前将姜吉扶起来。他摇摇头,看看王都,对着老者说:“先生不必说这些话,我这些年在乡间劳作惯了。乍一进了朝堂,怕是连礼都不会行,话都不会说了。还是留在这里的好,就让两位王子回到宫廷便好!”
“谁要去宫廷?”正说话间,子良、子昭兄弟俩扛着锄头回来了,听着姜大叔说要去宫廷,子良忙着发问,扭脸一看正是师傅站在面前。兄弟俩一齐拜倒:“拜见师傅!”
“好!起来吧!”老者颔首微笑,兄弟俩高兴地一边一个站在师傅身侧,朝着姜吉说:“姜大叔,这就是我们的师傅!可厉害着呢!”
“是啊!先前师傅总不让我们说,今天亲自上咱家来,这是能说了吧?”子昭笑嘻嘻地看着师傅问。
“能说了!你俩个还算嘴严,没把为师的话丢了脑后!”师傅欣慰地点点头。
姜吉这时才反应过来,两人一直在门口说了半天的话,他忙伸手往屋里让:“我老糊涂了,在门口站了这一气。怠慢先生了,快请进屋说话!”这下,这一群人簇拥着老者进了这间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
进屋后,兄弟俩把师傅让了正中央坐下,两人又分侍两旁。姜吉见兄弟俩如此守礼,不禁老怀大慰,笑着说:“这兄弟二人很是顽劣,给先生添麻烦了!”
兄弟俩听了都是面上一红,不敢出声了。师傅笑笑也没说什么,看看他俩,问道:“你们二人对自己的身世可还知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子良先说:“不敢欺瞒师傅,姜大叔说我们兄弟是王族,这个初次拜见师傅的时候就如实告知了。”
师傅点点头,转头看向姜吉,说:“看来将军并没有将两位王子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们啊!”
姜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实在不知道如何解释王子不在王宫中长大,因此也便没有说的详细。”
“嗯,无妨。这样很是稳妥。”师傅点点头,又看向二人,说:“你们兄弟正是当今王上的亲生之子,将来的王上。”
兄弟俩被突如其来的事实惊得目瞪口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是不相信地问师傅:“这、这怎么可能?”
“当年你们的娘亲生下你俩就离世而去了,又为着天象的缘故,不得不把你们兄弟二人托付给姜将军。幸得上天垂怜,两位王子能顺利成长。为师夜观星象,见紫微垣出现双星,想来你兄弟二人不日就要还都入宫廷了。”师傅简单解释了几句。
子良兴奋地看着弟弟,子昭却有些不安,回头问师傅:“那,我们父王从未见过我们兄弟,他怎么能找到我们呢?”
“哈哈!你当为师为何传授你们三人本领?真的是为了那几口吃食?”师傅笑着说,还不忘打趣下兄弟俩。
“这……”子昭一时语结,随即眼睛一亮,“那父王是知道我们在这里了?”
“这个自然,现在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师傅也不敢十分肯定,“按天象所示,应该是这样的……”
姜吉和老者说了大半天的话,又看他现在说话神情大有深意,又听到“天象”等平日里不曾说的词,不是很笃定地问了一句:“看来先生对此事十分了解,敢问您是祭司?”
老者扥(拉扯)扥长袍,略微欠了下身子,说:“算是吧。”
“不,不,我想起来了!先生您是太卜!”姜吉这时终于想起来了,十八年前,来迎接王上还都即位的就有眼前这位太卜!只是当时身着官服,和现在的样子大相径庭。
“呵呵!将军好眼力!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是太卜了!不过是个到处瞎逛的修行之人!”太卜笑笑说。
听了这话,屋内剩下的三人更是吃惊。兄弟俩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