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后退了半步,拉住子良,轻声说道:“这里多半就是他们的祭坛,是禁地,不许人进入的。”
子良皱了皱眉,但还是停住了脚步,看看祭坛的样子,脑中顿时出现了一处相仿的地方,不过羊形石像变成了鸟形石像,自己曾经去过这个地方吗?可是为什么还是不大清楚?他看向那个长着牛角的羊,立刻便觉得那羊也在盯着自己看。突然,他觉得自己的心狂跳起来,很久了,子良都没有这种生命还存在在自己身体里的感觉,他兴奋起来,觉得自己又“活”了。
阿瑶的蛊盒中命蛊随着剧烈地震动起来,她慌张地安抚了好一会儿却还是没有效果。抬眼看看子良,发觉他似乎和平时很不一样,周身青赤白三色光芒交织着,似乎要立刻突破她蛊虫的辖制,透体而出。阿瑶立刻上前拦腰抱住,口中念叨:“不要走!你是我的男人!不可以走!”
“哼!你这苗女,仗着自己会些蛊术,敢在白泽大神面前弄鬼!今日就收了你的命蛊!叫你功行尽毁!”一个披着羊皮戴着羊角的人从石像后面跳了出来,对着阿瑶喊道。
阿瑶惊得呆了一下,拉着子良就要离开,可发现子良根本就拉不动。她焦急地喊道:“快走啊!呆子!再待在这里,我也救不了你了!”
“你这妖女也敢说救人?这男子的魂魄可是被你拘着?弄得他神志不清好被你左右!还敢在这里妄言!”那个“羊人”在祭坛上跳着不知名的步子,像是在念咒。
阿瑶越来越急,几次拉扯子良都不动,气愤地怒骂:“他的魂魄又不是被我拘走了!你有本事招了回来,我就服你!人家好不容易用命蛊救回来的男人,你这就要抢走!这是什么道理?”
“羊人”突然停下了脚步,抬头恭敬地看着石像,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阿瑶发现子良平静了下来,也能拖着走了。她这才放下心,但是却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拉了子良就要离开。
“那苗女,慢着!”“羊人”摘了头上的羊角露出自己的面孔来,正是白天里的那个老祭司。这老人看着年纪很大,可身手却十分矫健,两步就拦在了阿瑶的面前。他这次仔细看看子良,拦住问他:“你这汉子,是什么人?怎么会失了魂魄?”
子良苦笑道:“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这样苦苦寻找吗?”他将阿瑶护在身后,又抬眼看了看那石像,对老祭司说:“老人家,你就不要为难阿瑶姑娘了,的确是她救了我,还带着我去王都,寻找我的家人。”
“王都?大商的王都?”老祭司十分怀疑地看着他,接着追问,“你是商人?”
“商人?”子良心中又是一阵恍惚,又开始冥思苦想起来,刚才的一番折腾他的魂魄更加不稳了,命蛊再次开始震动,阿瑶顾不得许多,赶快念咒催动,子良跟着昏昏睡去,命蛊这才安静下来。她松了一口气,抱了抱子良可是却抱不动,只好也坐在地上了。
老祭司见阿瑶所为的确是为了救治子良,便点头道:“算你说了实话,我便不为难你。扶了这汉子上来吧,看看大神是否能给你解答。”说着帮阿瑶抬起子良,一点点将他抬上祭坛,放置在火堆旁边。
老祭司重新将羊角头饰戴上,一阵剧烈地颤抖之后,声音变得十分怪异,颤颤巍巍地说话:“蛊娘,你不遵守与女娲大神的约定,自己离开了村寨,必将凄惨而亡,你可知道?”
阿瑶听了连忙跪拜:“阿瑶很清楚,可是如果不能让我的男人安心,阿瑶也不能安心。那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男人?你是说这个半死人吗?他身上既有青丘的印记,又有朱雀火精之气,还有本命青木之息庇佑,姻缘早就乱了,你还用自己的命往上贴,真是愚蠢啊!”老祭司看来是请神上身,说得十分清楚明白。
阿瑶听了连连摇头,倔强地忍了眼泪说道:“我不管,反正这是我的男人!只要他跟我一天,我就护他一日!”
“哈哈哈!还真是拜女娲的苗女啊!真是执着!也罢也罢,既然来到这里,就说明与我有缘。帮你一下,后果自知。”老祭司神色有些涣散,可人却突然站了起来,又开始跳起不知名的舞蹈来。就听他边跳边说:“苗女,我会将他剩下的魂魄稳固,可是你要记得,如果你的命蛊被人杀死,那么这个男人也就失了魂魄,彻底死去了。而且他若是一死,你欠女娲大神的命也就该奉还了!蛊娘还命想来你也是听说过的,凄惨的让人不敢说不敢听。苗女,你可想好了?”
阿瑶郑重地在祭坛上跪倒,重重朝石像磕了三个头,说道:“阿瑶不怕万蛊噬心,请大神救治我男人!”
“好!”老祭司大喊一声,口中开始快速念诀,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指开始流下血来,飞快地围着子良画起符画来,那鲜血透出隐隐微光,更显的这个场景是那样的妖异。
“招魂引!”老祭司一声断喝,符画已成。子良身上飞出赤白青三束光芒,直奔血阵中的血红色微光而去。刚一碰到,红光立刻大盛,子良的身子也剧烈地抖动起来,但很快那三点光都汇聚在了一起,再也不分彼此了,血阵渐渐隐没,子良的面色居然像个正常人一样恢复了血色。
老祭司浑身一抖,便停下来不动了。又等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他才缓过一口气来,抬眼羡慕地看了看阿瑶,说道:“你这个苗女还真是有福气!老汉我侍奉大神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