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昭离开兄长寝殿,回到自己的房中。这次他有了经验,先遣走婢女,这才自己更衣梳洗。这一日被拘束的实在有些疲乏,他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和兄长父王一样,也进入到这个幻梦中。可子昭对这不断重复的呢喃并没有理会,不只如此,他对那株茂盛的桂花树也不感兴趣,溜溜达达地居然找了块石头坐下了。刚坐了一会儿,他就开始犯困,居然又打起瞌睡来了。
子昭在迷迷糊糊中仿佛那个桂花树下的身影还在不停地说着:“玄鸟……玄鸟……”他有些烦躁了,手用力挥出,大喊一声:“烦不烦啊?玄鸟什么啊?这里哪有什么玄鸟?要不干脆我变成玄鸟算了!省得念叨个没完!”
这话刚说完,桂花树突然着起火来,那说话的人也不见了,火光向四面八方散开,一只火鸟从火中飞出,直冲着他就来了。子昭忙得往后退,不留神被脚下的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向后倒去。他心里一惊,神智清明,睁开了眼,看看窗外已现天光,揉揉眼睛说道:“原来是个梦……”
子昭被这梦境一惊,现在也没了睡意,就坐在榻上理顺气脉。渐渐进入了静思,心中一片虚空。他静静回想刚才的梦境,“这到底意味着什么?那飞出的火鸟是玄鸟大神吗?”他边思边问,不觉天已大亮。
门外传来轻轻地脚步声,子昭闭目等待,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宫婢的声音,正是昨天要服侍他更衣的那一位。就听她说道:“二殿下,婢子要进去为您梳洗更衣了。”
子昭轻咳了一声,说道:“进来吧!”紧接着门被推开了,几位宫人鱼贯而入,手中捧着新的袍服。
“今日还要换新的衣裳?”子昭不解地看着那些很是繁复华丽的衣衫。
“回殿下,是需要换。今日要去朝会,需要穿着正式的袍服。”一个看着年长的内侍说道。
子昭听了倒抽一口冷气,再问:“昨日穿的,难道不是正式的袍服?”
“昨日的也是正式袍服,不过今日要参加朝会,总要换过衣裳才好。”那位内侍板着面孔,毫无表情。
子昭只得由着他们摆弄,左一层右一层地穿戴起来,这华丽的丝绸袍服穿在身上,他还是有些不适应的感觉。好不容易穿戴整齐,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了。内侍前面引路,他跟随着出了自己所居住的小院。
走到东宫殿前的广场上的时候,远远地看见哥哥子良也僵硬地站在那里,心里平衡了许多,笑着上前问候:“哥!你都出来了?还想着你会多睡会儿呢。”
子良正要上前搂住他的脖子,却听到身边一声重重的咳嗽:“咳,两位殿下虽说是兄弟,可见面也是要互相行礼问候的。”
“他是我哥!”“这是我弟!”兄弟俩异口同声道,说罢两人相视一笑,依旧亲昵地站在一起,往外面走去。
那位出言的老内侍摇着头,说:“一点王族的样子都没有!也不知道王上为什么要把殿下们送到民间?”虽是这样说着,却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这边大殿前已经聚集了许多大臣了,很多好奇从未谋面的两位王子殿下到底是何等人物,故意早早在这里等候的。太尹辛南故意拖慢了脚步,与太卜成戍走在了一起,他问道:“太卜大人,昨天我两个外甥城中遇刺的事,不知大人有没有向王上说明?”
成戍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了,却还是礼貌地回应:“这样大的事,怎么会不向王上说明?王上把此事已经交给太丁大人彻查了,太尹该去找国丈才对。”
“怎么没去?那太丁就只是一味推诿,白灵公主也替他说话,害得我险些失了分寸。”辛南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居然有些觍颜。
成戍心里好笑,却一本正经地说:“白灵公主素来是活泼爱闹的,王上拿她也是没有办法。想来不会说些什么。倒是太丁大人,怎么会推诿呢?这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啊!”
“太卜所言甚是。罢了,今日朝堂之上,我必定要问出个究竟来。我大商的殿下被人刺杀,难道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成戍还要说些什么,却被一声高喊打断了话头:“王上驾到!诸臣快快归位!”他忙对太尹辛南摇摇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王上很快便来到大殿,于王座上坐定了。各位大臣施礼已毕,席上距坐。紧跟着又听内侍一声高喊:“宣两位殿下上殿!”众人立即屏住呼吸,凝神盯着殿门。就见门口出现了两个颀长的身影,在朝阳蓬勃的映衬下越发显得英武俊美。两位殿下微笑着走进大殿,缓缓走到王座跟前,拜倒施礼:“参见父王!”
“快起来!快来见过各位爱卿!”商王看着两个儿子,喜从心中溢出,真是怎么看都不够。
两人起身转向左右朝的大臣们,拱手作揖道:“见过各位大人!”众臣忙直起身子拱手再拜:“拜见殿下!”
一番寒暄过后,这些大臣们都觉得这兄弟俩没有什么架子,很是和气的样子。朝堂上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商王见此情形,心中很是欣慰。他望着下面的众臣,满意地点点头,又把目光转向太丁。这位头发已然花白的老将军神情倨傲,根本就没有看向两位殿下。商王皱了皱眉,问:“太丁!”
太丁闻言从右朝出来,行礼道:“臣在。”抬眼看着王座上的商王,感觉刚才还有些喧闹的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他接着问:“王上可是要询问刺杀两位的嫌疑人,我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