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羽听了更是轻轻一笑,说:“族长大人,我丹羽作为大商左师的统帅,怎可能满口妄言?”说着故作神秘地向前走了两步,低声道,“大商与土方也没有起过刀兵,一直都敬重土方是轩辕黄帝之后,最是知礼守礼。这次的事,王上一直都说族长大人一定是受了小人蒙骗!”
土方族长闻言真是又惊又喜,连连搓着手点头:“可不是?是受了小人的蒙骗!”接着又看着丹羽,说,“王上并没有对我有看法?还这样体恤,真是叫我惭愧啊!娘娘果真是过路?那大军到底要去讨伐哪个方国?”
丹羽故作神秘地摇摇头,低声道:“这可是机密,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族长大人不妨回去自己细细想来,一定可以想到的。今日,咱们不如各退三里如何?我也好休整一番。族长大人若是想明白了,明日再行商议。到时若是大人执意要战,再战也不迟。”
土方族长似乎被说服了,犹犹豫豫地离开了。不过很长时间,高处埋伏的土方士卒就撤下一些。丹羽点点头,果然下令后撤三里扎营造饭。
大帐扎好,丹羽刚一进去,辛南就追了进来,忙问:“娘娘刚才所为是何意思?当真不攻打土方了?”
丹羽笑笑,回头看他:“连左相大人这样聪明的人也当真了?”接着她坐回当中的位置,又说,“王上那样劳师远征,怎么可能就这么将土方放过》我这么说,不过是想让土方和各方国结成的同盟内部起些纷争罢了,这样咱们也好省些气力。”
这下辛南恍然大悟,但是很快就问:“那后撤三里又是为什么?不怕他们晚上来偷袭吗?”
“等得就是他们来偷袭!要是偷袭不成,正好散布了消息出去,说是今日在阵前与土方族长商议好的。想要偷袭的必定不会是土方族长的主意,肯定是暗中挑唆他的人要这么做。这样一来,咱们自然可以知道是什么人唆使了土方,又可以让他们的联盟不稳固。不是很好吗?”丹羽解释的清楚。
辛南实在敬佩,此时才觉得王上让丹羽做左师的统帅是正确的,他拜倒在地:“娘娘睿智,微臣实在佩服!以后一切都依娘娘吩咐。”
这边土方族长回去之后,虽没有撤足三里,也退了两里有余。基本上把一些险要的地方都空了出来。丹羽派出细作去查探,得了这样的消息更是觉得土方的族长可真是草包一个。她下令全军立即休整,夜半时分整装待发。
辛南还有所怀疑,不敢确定到底会不会有人来偷袭。月上树梢,星子渐亮,一切都安静地进入了熟睡。不远处有点点火光,一点点朝这里靠近。
“哼!果然不出所料,一个女人能有多大能耐!一点防备都没有,营中竟然这样空虚!”一个声音冷笑着,身后士卒依令前进,很快便攻入没有一点防备的商方营寨。
正在得意之时,领头带队之人大步跨入中军大帐,掀帘而入,里面竟然空空如野,一个人也没有。他不由心惊,叫道:“不好!难道中了埋伏?”正要退出大帐,外面瞬间火光大盛,箭如雨下。大帐立刻烧了起来。
只见混乱中,丹羽鲜衣怒马手执长戈杀了进来,大喝一声:“来将通名!我云戈之下,不杀无名之人!”
“好!”那人在如此慌乱情形之下,倒也没有慌张,反倒冷笑起来,“堂堂商妇竟然不认识我?不错!”
丹羽正在犹疑之际,身后商兵中有人认出了来人,正是公子讷,连忙报告给了丹羽。她也是十分惊讶,没想到公子讷竟然亲自来偷袭,更没想到果然是他在土方挑唆。丹羽挑了挑眉,云戈横在身前,勒马问:“按着齿序,我该称呼你一声兄长,可是公子,你这样不顾大商,只一心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是太无德丧伦了吗?”
公子讷听过不少人的叱骂,可是丹羽这次说他“无德丧伦”却是他怎么也无法忍受的,一气之下,跳了起来:“你这女子,凭什么说我‘无德’?又怎么‘丧伦’?空口白牙如此诋毁我子讷!”
丹羽见他动了真气,反倒不动声色,只叹了一口气:“公子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难道不知道吗?我是个女子不假,可也不忍这些事情一一宣诸于口。好歹也要顾及大商的脸面。”
听了这话公子讷更是怒发冲冠,扬起手中大刀就扑向丹羽。“来得好!”丹羽一声赞叹,勒马后退,云戈一片寒光斜里刺出,所到之处万物皆冻。
公子讷左躲右闪,想要避开丹羽的攻击,可是无论怎么躲闪都逃不出丹羽的云戈之锋。他边躲心里一边惊叹,一直都听说这位商妇擅使弓箭,从来没听说过她还会使戈矛!还是这样厉害的戈矛!所散发出来的寒意一点也不逊于夷湘的骨片。想到此处,公子讷想要立刻逃离,可是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他伸手扣向腰间,取出一枚药弹,正要掷在地上,不料丹羽一戈刺来,手中药弹掉了下去,也没有腾起烟雾来。
公子讷见此情形知道不能再拖,立刻伸手再取出一枚来,脚下又加快了步法,“轰”的一声,烟雾腾起,他借了迷蒙就要逃。
可是刚逃到营门口不远,丹羽的云戈已经循迹而至,一戈正刺中公子讷的后腿,他整个腿都被冻麻了,但是这时不逃说不定就一定被抓住了。公子讷故技重施,又甩出一枚药弹,强自挣扎着逃了出来。
公子讷是逃出来了,可他带来偷袭的士卒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