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珠子便是成戍当年还是小祭司的时候,老太卜给他的。说是这通灵神玉是他成为祭司之后要安在法杖之上,要陪他度过一生的。后来,因为当时发生了血月异象,成戍就拿着师傅的法杖去找当时还是王弟的先王小乙,从此,他就使用了师傅的法杖,那支专门为当朝太卜使用的青铜法杖。
成戍现在再看着自己生平第一件法器,里面原本浑浊的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得清澈起来。里面本来有两点相互缠绕的光,现在也只剩下一点了。而且,这颗神玉本来是被老太卜封印过,为了不在先王面前露出马脚,他特意下了很重的封印,除了天象改变,人力根本不可能解除封印。看来现在天象已经改变了,成戍想想也知道,先王已经死去了,天象怎么可能不发生改变。他该早些拿出这颗神玉看看的,这些时日因为祭司职权被削减的事情,实在是耽误了太多太多。
傅说从来没有见过从法杖上取下来的灵玉,今天可是开眼了,他看了好一会儿,心里实在想摸一摸,可是却对这灵玉又充满了敬畏。成戍看出他想要仔细拿起神玉来看,便笑着说:“大人若是想拿在手中,也是可以的。”
“真的可以?”傅说还真是有些难以置信,但还是忍不住伸手摸了过去。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神玉的一瞬间,神玉突然红光一闪,上面竟然出现了一道金色的闪光,之后化作一只朱红色的飞鸟在神玉中上下翻飞。
成戍和傅说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两人对视一眼,却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半晌,傅说这才回过神来,小心地问道:“这、这,这不是我弄坏了大人的宝物吧?”
听他这么一说,成戍扑哧笑了出来,连连摆手,说:“不是不是,不过,成戍要多谢大人了。我的神玉竟然被你唤醒了,看来师傅的确是大有深意啊!我这就去问卜,看看上天这次到底有什么预示!”说着他一把抓过神玉,就朝着外面走去。
刚走了两步,成戍突然回过头来,像是醒悟过来什么,居然把自己手里的青铜法杖上面的萤石取了下来,将神玉装上去。他在屋里找到一块丝绸,将萤石包裹了个仔仔细细,递给傅说,嘱咐道:“这可是我师傅当年的法器,十分重要,十分珍贵。大人可要收好了,下次若是还有机会见到我师傅他老人家,你就把这个东西还给师傅。就说成戍已经明白了,我自己的路还是要靠自己去走。”
傅说见他说得真诚,急忙用力点点头,郑重接过萤石,说道:“我一定会将此石保护好!太卜大人请放心!”接着他将萤石放入怀中,贴着胸口藏起来。
成戍笑笑:“多谢太衡大人,下次得闲了,可以来我这里坐坐。”他这么说,看来是已经彻底放下了对傅说的成见,愿意和他做朋友了。
过了不多久,子昭和丹羽就一同回到了王都,两人并没有惊动别人,就悄悄进了王城,直到走到王宫门口的时候,才被守卫王宫的侍卫发现,禀告了今日留守王宫的傅说。
傅说一听说王上回来了,连跑带颠地从值宿的房间里跑了出来,边跑边整理衣衫,匆匆迎上了已经快要走到飞凤宫的子昭和丹羽。他拜倒伏地行礼:“参见王上!恭贺王上大胜还朝!”
子昭点头道:“太衡大人辛苦了!朝会过后,一定会lùn_gōng行赏!”
“臣,这么急着拜见,不是为了讨赏!”傅说不肯起身,接着又说道,“请王上带着娘娘回到城外大营,明早,臣带领百官亲自去城外迎候,恭请王上回宫!”
“什么?”子昭一挑眉,“予这都进了宫!怎么还要把我和夫人赶出去不成?”他十分生气,语气不由生硬了许多。
傅说连忙叩头,连连告罪:“臣不敢,臣不敢!但是这是为了王上和大商的声威!还请王上和娘娘委屈一夜!”他看子昭并没有说话,接着又说道,“王上出征期间,王都里四处流传着一些谣言。虽然公子已经出面澄清了,可是终究不是了事。王上此次大胜,王都上下欢呼雀跃,人人引以为傲。若是王上能与娘娘一同骑马率兵还朝,那还不让全王都的百姓都沸腾起来!这谣言的事情自然就没人理会了!”
子昭一路上也曾听说了这些不堪入耳的话,但是一直怕丹羽担心,就隐忍不说。现在傅说说了出来,他也觉得这个办法甚好。可是丹羽现在身怀有孕,再折腾出城一次,怕是不太好。他沉吟道:“这样,我出城去大营。娘娘还是回宫安歇,她现在身子不适,就不要劳顿了。”
还不等傅说说话,丹羽先出言说道:“不必这么费事,我跟着王上一起去。毕竟这次是你我夫妇二人一同出征的,相信百姓也愿意看到我们一起回来。”
子昭还要坚持,丹羽却肯定地说:“就这么定了,王上不必如此担忧。哪有那么憔悴了?上阵杀敌都没有问题!”
傅说连忙补充道:“臣这就去安排车辇,王上与娘娘乘坐车辇出城。既不引人耳目,又安稳妥当。一定好好送到大营去。”
子昭只好点点头,说:“也只好这么办了。”
接着傅说急忙安排好了人手,又把本来已经回宫的子昭和丹羽再次送了出去,又把王上明早回宫的消息传遍全城,这下家家户户都兴奋异常,纷纷表示要去城外迎接王上的归来。
第二天,天还没亮,满朝的文武大臣早早候在了城门外。不少城中百姓也拥挤在城外,都翘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