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昭看了几遍,将竹简放了下来,抬眼看向匍匐在地上的众位大臣,目光落在刚才上呈奏报的那个大臣身上,问道:“送来这竹简的人,现在在哪予要亲自见他问明情况。”
“臣、臣遵旨。”那个大臣低头赶忙领命,飞也似的逃出大殿去了。
子昭不禁有些莞尔,但是还是忍着又问傅说:“太衡大人,予出征以后,王都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琐碎的小事,自然是每天都有,大事除了日前前军回朝,公子瞻和辛已、甘盘回到王都,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眼下正是为了迎接王上还都一事进行筹备,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微臣失察之责”傅说重重拜倒,伏在殿上不敢抬头。
子昭轻叹:“早在出征鬼方之前,东海海市就曾传过话来,要予去东海和他们的宗主商谈。你我君臣二人还曾因为这件事情,特意去了一趟蜃境斋,可那夭桃言语十分难听,现在的蜃境斋可还存在”
傅说不敢抬头,只那么低头而答:“回禀王上,王上大军出征后,这蜃境斋就彻底搬离了原来的店面,虽说在前街还有一个比较小的门店。可是自从那家门店挂出招牌以后,既不见有人前来收拾看管,也不见货物拉入,只是空租着那处,白挂了一个招牌而已。现在想想,多半这既是他们故意布下的幌子。”
子昭点点头,说道:“眼下只知道东海诸部起兵造反,可是他们现在已经攻占到了哪里我们还不得而知,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将前线的情况弄弄清楚,也好筹划出对策。”
不一会儿,那个报信的人就被带到了大殿之上。那个人也是十分疑惑,不知道自己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怎么可能被商王知晓。他刚一进了王宫,就被眼前大殿及周围的精美建筑,自己除了啧啧称奇,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拜见王上”那人自己觉得已经头昏脑涨的,可还是依着礼数给子昭行礼。
子昭看看他,果然一声恭敬的问候随着他的拜伏而传了过来。接着他又追问:“这前方战事如何这位将军可否能详细说明”
“遵命回禀王上,我离开胶地的时候,双方兵马已经在边境处接仗了。老侯爷着小人飞马来报,就是让王上赶快苦思良策,好尽快平定敌方来犯”那军士连忙回话道。
“好老侯爷老当益壮真是我大商的楷模”子昭难抑心中激动,连忙追问:“那东海的兵力如何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个”那军士低头细细回想了片刻,答道,“小人走得时候,双方只对阵一次,并不敢妄言东海兵力如何。只是他们旌旗花色甚多,应该是东海诸部都集结了各自的兵马来侵犯大商。”
子昭点点头,觉得这名兵士虽然看着不起眼,却思路清晰,说话头头是道。他又问了几个关于双方兵力的小问题,就好好抚慰了一番,赏赐了一些珍宝送那兵士离开了。
现在朝堂上拜倒的那些官员们更加忐忑了,出了这样的大事,他们竟然毫亲自禀告到了王上的面前,这叫满朝文武的颜面放在何处
子昭自己看着眼前的山河图,心里细细盘算了一番,这四面的敌对方国部落还真不少,出了已经平定的鬼方,还有像人方、狗方这样的方国。熬成这是要据东海而守,自己若是不应战,就会显得大商懦弱可欺;若是汹汹而去,他必定立刻撤退,固守东海。眼下大商根本没有去往东海的船只,那么只好与东海隔海相望。这敖辰还真是会算计,好筹谋啊
他一直在这里细细思考,早就将下面跪着的朝臣给忘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殿上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傅说也觉得这次王上是不是生了大气,这才这么责罚这些朝臣们,他见大伙儿都跪了挺长时间了,个个都有些疲惫不堪了。虽然今天这事是他们做的部队,但自从王上离开王都以后,主要政务都分别交给这些大臣们来处理,原本就比着平时要忙上数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这么跪下去,恐怕人心都要散了。
傅说慢慢走到子昭身边,低声询问道:“王上,您看”他故意将目光看向下面的朝臣。可是子昭还是浑然不觉,只顾看着山河图。傅说真是毫无办法,只好半挑明说:“王上,您要留下几位大臣来商议与东海的战事其余不需留下的人,还是让他们回家吧”
子昭这才抬眼看了一下下面,立刻发觉朝臣们还跪在下面,连忙道:“诸位爱卿平身无要事启奏的就请散朝归家即可。”
总算是等到了子昭的这句话,朝臣们立即如释重负,缓慢起身再次行礼离开。不少人因为跪拜的时间太长了,起来是腿脚都僵硬了,不少人都是互相搀扶着才离开的大殿。这下很多人都慨叹,咱们这位王上平日里看着态度温和,什么事情都好商谈,没想到今日可动了真怒
朝臣们各自散去,子昭比比了比。抬眼看向傅说,问他:“太衡大人觉得可否请甘盘及公子瞻作为两路兵马分别对东海派出的两路兵马进行堵截”
“两位大人都是刚回来不久,还没有与家人好好团聚几天,这就又要出征了。微臣想”傅说实在说不下去了,除了他们两个,现在可以独自领兵的将领可是少的可怜。现在还真的只能用他们两人了。
子昭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眼下时态紧急,就只好多劳动他们两位了。妇好的大军还需一些时日才能回来,要是等到那时再出兵去抵挡,说不定东海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