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莺说完之后,回头又莞尔一笑,说道:“不说这些事。梓德近来可好?”
梓德脸上一红,愣了一下,说道:“微臣很好,劳公主挂心。”说完便继续低下头,不敢言语了。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一股旖旎之感在空气中流动。梓德觉得面上有些发烧,不知道该继续待着还是先行离开,坐在席上局促不安。
“唉……”金莺悠悠叹了一口气,眼神中不免含了失望之色,看了梓德说道,“还真是像白灵说的一样呢!冷冷的不爱理人。罢了,还是说说该将哪些人放出宫去,将哪些人秘密收监拷问吧!”
“是!”梓德忙答道,轻轻吁了一口气。金莺见他这样,脸色一变,有些恼怒了,撅着嘴说道:“怎么?和我说话很累吗?城中多少王孙公子想来和我说话,我都不爱搭理他们!”说着将两块布帛从袖中掏出,丢到梓德面前,“咄!拿去!交给二哥!”
“是!”梓德慌忙捡起,抱拳又道,“微臣告退!”说罢就要起身。
金莺更是不快,先行起来,一甩袖子朝里面走去,说道:“我先走!大亚慢行!”
梓德听到金莺公主将自己的官职都说了出来,心中有些不安了,刚想说“公主不必如此,还是直呼姓名的好!”抬眼却发现金莺公主已经离开了,他惶然四顾,这雨燕阁中已然空无一人,赶忙起身离开了。
见梓德神色匆匆地慌忙离开,闪在屏风之后的金莺恨恨道:“还真是一块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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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月下来,子良一直都很少举行朝会。就算是例行的朝会,也不过去做做样子,所有大事都由朝臣们商议决断。这样一来,不止朝廷上的大臣甚至连王都中的许多贵族都在议论,这位新王难道是悲痛的不能自已?竟然连朝政也不过问了。还有的再说,到底是从民间出来的新王,对处理朝政还是很棘手,估计就算是上朝也不过是听天书罢了。
而王宫之中,却是暗暗处理了许多先王在世时的内史。尚膳(管理饮食)、尚衣(管理服饰)的宫人几乎全部都换成了子良新挑上来的人,先前在东宫服侍他的衾儿一跃成了管理王上衣裳服侍的女官,王宫中的诸人都无比羡慕衾儿的幸运。
又到了一个旬日,本该会见大臣的日子,子良却只召见了太卜成戍。成戍不知袖内笼了什么,匆匆就往青玄宫走来。
进了宫门,就见商王子良已经站在石阶之上等候。成戍忙上前行礼,拜道:“参见王上!让王上如此苦候,微臣有罪!”
子良笑着将他搀扶起来,说道:“太卜不必如此谦卑。快进殿来叙话。”
君臣两人先后进了殿内,走进东面的侧厢,分席列座。子良先开口问道:“太卜此行想来是有收获的?”
成戍拱手道:“也不能说没有收获,只是有了些眉目了。”
“哦?”子良挑眉道,“太卜快快请讲!”他的神色很是急切。
成戍从袖中取出一个麻布小包来,置于地上轻轻展开,原来是一些海贝。子良不解地问:“这?这些海贝是……”
“这便是二殿下送来的桃子换来的,只是我还不明白王上要我打听能换粮食,或者其他能获利的事情,到底是有何目的?”成戍指着这些海贝说道,接着又诚恳地拜倒,说道,“还请王上明示,臣必定尽心效力!”
子良捡起一枚海贝在手中摩挲了一番,笑着说道:“想不到这些桃子可以换这么多海贝。不知这些海贝可以换多少粮食呢?”
成戍看了看这些海贝说道:“到了秋收的时候,要是丰年五枚海贝可以换一石麦,也可以换两石稻谷,黍稷可能更多些,臣平时并不管理集市买卖的事务,因此对市价并不是很了解。”
子良又问:“那如果直接用桃子换,可以换到这么多粮食吗?”
成戍摇摇头,指着海贝说道:“现在并没有到成熟收获的时候,就算是有再多的桃子也换不来粮食。而且大部分的粮食不是直接分配给王族子弟,便是他们各贵族和诸侯们的私田所获,平民们的粮食平常年景自己都不是十分够吃。若非到了丰年,有大量陈粮需要处理,也是不会有粮食出卖的。”
子良点点头,似是在回忆往事,叹息道:“可不是,予在民间的那些年,到了这青黄不接的时候,真是没什么吃的。姜大叔就只好带着我们去山上打猎,或是撸些榆钱儿、槐花儿来吃。百姓的日子可真是苦啊!”
成戍拜倒赞叹:“王上心怀百姓,我大商必兴!”
子良苦笑道:“只是我一人心怀百姓,又怎能兴旺大商?不过是一句好听的话罢了。”说着指指海贝,又问,“这海贝这般好,除了可以换粮食也可以换布帛、炊煮器皿、农具什么的。若是百姓都有饭吃有衣穿,大商这才算是兴盛。太卜可知道,这海贝是什么地方出产的?予听说各个方国也可以用海贝换东西。”
成戍有些为难地苦笑,说道:“这样的海贝,尤其是子安贝都是从遥远的方国上贡而来。现在用来交换的大都是咱们仿制的骨贝,价值也低了许多。寻常百姓怎么能拥有这样的东西。置于什么地方出产,这微臣可就回答不了王上了。”
“原来如此。”子良点头,“那用来交换物品的还有什么?我们之前在乡间,一般都是用些打来的兽皮、兽肉,姜大叔做的农具去换些麻布葛布来。”
“是这样的,在乡间,大多数百姓还是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