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良见弟弟来了,也忙着问道:“昭,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全身无力?”
子昭皱着眉走过来,说道:“我刚进了院子就觉得浑身无力,就急忙运功驱毒,能动了便往这边赶,现在手脚还麻着呢!”说着上前仔细查看了兄长一番,又看看地上粉碎的砖石,问,“王兄,你没事吧?”
“唉!这不刺客刚跑了,没拿住!”子良叹气道。
梓德冷哼一声,说:“怎么没拿住?屋里还一个呢!”子昭将头转向黑漆漆的房间,问:“里面还有?”
“没有内奸,怎么能这么容易就下了毒?”梓德气愤道,“是王上的女官衾儿!要不是刚才她替王上挡了一箭,我就直接杀了她!”
“什么?”子昭很是难以置信,忙迈开步子走进屋里,点上灯,看见屋内一片狼藉,好容易才从一个角落里发现衾儿瑟缩的身影。他将衾儿提了出来,发现她身体僵硬一动不动,忙看向兄长。子良说道:“是我点了她的**道。”
子昭伸手解开她的**道。衾儿立刻趴在地上,哽咽着说:“衾儿万死!请王上赐死!”
他们师兄弟三人相互对视,看着地上趴着的衾儿,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个柔弱女子,看似天真纯朴,竟然是公子讷安插在身边的眼线!梓德最是气愤,抽出自己的佩剑,直指衾儿脖颈,喝问:“你是公子讷一早安插的?还是被他收买的?”
衾儿颤抖着伏在地上,只是一个劲儿说:“请王上赐死!请王上赐死!……”
“死是一定的!你也不用求了!还是早点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免得受零碎磨折!”梓德的剑刃已经贴上她细嫩的脖子。
剑刃的冰凉激得衾儿一个哆嗦,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却又不动了。她看着寒光闪闪的剑刃,突然说道:“衾儿对不起王上!也对不起公子!”就朝剑尖撞去,还好子昭早有防备,一把将她拉了回来,但脖子上还是留下一道血痕。
子良走到她跟前,语气和缓地问道:“衾儿,你是我在这宫里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在这宫里陪着我时间最长的人。平心而论,我从做殿下的时候,到现在,对你一直都是非常信任的!而如今,如今……”说到这里,子良神色很是黯然,接着叹道,“总之出了这样的事,予很痛心!”
衾儿更是痛哭起来,诉道:“是衾儿对不起王上!”又寻了地上熏香用的铜香炉要撞,又被子昭拉了回来,又点了她的**道。
子昭这时也冷静了下来,地上踱着步子,出言问她:“衾儿,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他盯着衾儿泪汪汪的眼睛,接着道,“可是你死了,会有别人来继续害王上。你可愿意?”
衾儿一愣,使劲摇着头说:“不会的!青玄宫只有我是公子的人!先王防范的很严,原本这里是公子怎么也插不进来人的,是我……”说着她低下头,含混道,“我进来后,公子便吩咐要,要给王上,给王上下药……”
“嗯……”子昭和兄长交换一个了然的眼神,接着又问,“这么说,青玄宫里是没有公子讷的人了?”
“没,应该……应该……”衾儿本来很肯定的口气因为回想起适才要杀她灭口的那个蒙面人而犹豫起来,神情委顿道,“衾儿也不知道……”说着又垂泪哭起来。
子良摇摇头,说:“衾儿,你看,这公子讷摆明就是在利用你。你现在已经暴露了,他肯定是不会救你的,只会派人来灭口。为何还如此维护他?”
“这、这,”衾儿很是迷惘,用力甩了甩头说,“婢子是公子养大的,公子要衾儿的命也是应当的!今日违抗公子,没有取了王上的心血,已经是万死了!”说着低下头不再说话。
“心血?”子昭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词,忙蹲下抬起衾儿的脸,问,“说!为什么要取王兄的心血?”
这时衾儿已经恢复了神智,紧紧抿着嘴唇,紧紧闭着双眼,只有眼睫毛因为恐惧而剧烈地抖动。子昭使劲摇动她的肩膀,怒道:“说话!给我如实道来!”衾儿却只是不言。
子良挥手,皱眉道:“罢了!看她这样子是不会说了。昭也不用再问了。把她好好看管起来,等抓了那名刺客一并拷问吧。”
“是!王兄!”子昭恼怒地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衾儿,回头对梓德说,“先锁到我宫里的地牢里,派人看好了!不可让她寻死!”梓德也是气愤异常,抱了拳,便提起衾儿拖了出去。这衾儿也一副认命的样子,丝毫不见挣扎反抗。
待得他们走远了,子昭上前问道:“方才王兄受惊,不知有没有看出那名跑了的刺客的端倪?”
子良摇摇头,看着窗外刚才打斗的地方,暗夜中庭院中的几从花木更显神秘隐晦。他神情严肃地说:“那人蒙着面,穿着侍卫的服色,武功路数和公子讷差不多,可是功力要比他要深厚。适才我和梓德两个人都不能擒住他,反叫他跑了,逃跑的手段也和公子讷一般无二。”
“是这样……”子昭沉吟道,思索片刻后又道,“王兄打算如何应对?将青玄宫的人全部换了?”
子良摇摇头,说:“换了就能保证一定不会有探子?先不要有动作,既然咱们关起了衾儿,他们怕泄露消息,必定还会有所行动。咱们只要等着便是!”
“是!王兄思虑周全。”子昭看着杂乱不堪的房间,说道,“这里看来是不能住了,王兄今日住到我的殿阁里吧。明日父王的大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