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简单的病号服,身形似乎单薄了些许,显得他更加高蜓,他下颚微收,幽深晦暗的目光遥遥地凝望着她,那眼神,犹如奔腾汹涌的海水,又如茫将她牢牢包裹其中,令她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莫凌垂下眼睫,面色平静,抱着珠珠一步步向他那边走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缩越短,他仍旧矗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她则当他是透明人,下巴微扬,骄傲而矜贵地注视着前方。
“妈咪,这个叔叔好奇怪哦,他为什么一动不动地站在这里?”珠珠清脆的声音打破走廊的沉寂。
莫凌垂眸看女儿,微微一笑,“因为这个叔叔在玩木头人的游戏。”
珠珠软软地“哦”了一声,眨了眨眼,说道,“可是跟叔叔玩游戏的人都不见了,他是不是被他们忘记了,好可怜哦。”
两人之间只剩下一步的距离,莫凌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轻轻从他身边跨过。
“啪”,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掌紧紧抓住她的手臂。
“她,是你的女儿?”他的声音低沉黯哑。
“是。”她头也不回地站在原地,云淡风轻地回答了一个字。
“你……结婚了?”他握着她的手指越收越紧,似在竭力压制着某种情绪。
她轻轻笑了一声,语气中透着凉薄,“我结没结婚,与你何干?”
抓着她手臂的那只手掌,指关节微微泛白,力道之大,似乎要将她的骨头捏断,她背对着他,看不到他脸上布满的阴霾,也看不到他眼中浮动的凌凌冰川。
“与我没关?那跟那个孩子呢?在你抛弃他之后,很快就结婚生子,你有没有想过他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他猛然间回头,目光死死地锁定莫凌,那眼神弥漫着如海的阴鸷,痛楚,以及疯狂。
莫凌抱着珠珠的双手颤了颤,心头某处,如同被人捅了一刀,鲜血直流,她用了一千多个日夜去遗忘,他却用一句话令她铭记。
她的身体发冷,心在痛,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冷漠,她听到自己用麻木的声音说道,“与我何干?”
“是啊,与你何干,我怎么会忘记,你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女人……”他凉薄地掀了掀唇,吐出的字眼伤人伤己。
“既然知道,你还抓着我干什么?放手啊!”莫凌双手抱着珠珠,挣脱不得,便抬起左脚踢向他的小腿。
他不躲不避,高跟鞋硬邦邦的鞋尖用力撞在他的小腿上,奇怪的是,他感觉不到痛,好像心脏某处的疼痛早已压过了别处的痛。他握着她的手指收了收,才缓缓松开。
她没有多加停留,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抱着孩子扬长而去。
穆宸寒胸腔堵得快要窒息,微微低头,看自己的右手,曾经,这只手抓住过很重要的东西,可是现在,留下的只有空气。
莫凌将女儿放在儿童座椅上,扣好安全带,然后坐上驾驶座,她双手握着方向盘,手指还在哆嗦,脑中不断地萦绕着一张皱巴巴的小脸,那是五年前她从医院逃离之前,在特护婴儿房里面看到那孩子的第一眼,也是最后一眼。
身体如坠冰窖,冷得发抖,她手指颤抖地打开车厢里的空调,身体紧紧依靠在座椅上,面无人色。
“妈咪,你不舒服吗?”珠珠小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
她勉强笑了笑,“没有,妈咪太累了,坐着歇一会儿。”
“妈咪,我帮你捶捶肩膀就不累了。”
小家伙伸出小拳头,莫凌配合地将肩膀靠向她,胖乎乎的小拳头一下一下捶在她的肩膀上,很轻的力道,就像抚摸一般,莫凌心间一颤,紧紧抱住小家伙,轻声道,“宝贝,妈咪爱你。”
“妈咪,我也爱你,我最爱你了。”
珠珠温暖的小手抱住她的脖子,亲了亲她的脸颊,甜甜的声音如同蜜糖一般,渐渐融化了包裹在她周身的寒冰。
*
“啊……轻一点啊……”
“刚刚还求我重一点,现在就受不了啦?”
装饰豪华的卧室内,那张king size大*上,一对赤果的男女正在做着最原始的活塞运动,覆盖在女人身上的男人,一边用言语挑/逗着女人,一边快速耸/动着腰肢。
“啊……不要了,不要了,人家不行了……霸哥,求求你放过人家吧……”被欧阳霸压在身下的潘锦如脸色绯红,双眸含情,如泣如诉地祈求。
“好,马上满足你……”男人粗喘着,完成最后一步。
半晌,室内弥漫着*的气息,潘锦如赤/身趴在欧阳霸的胸膛上,粉面含春,香汗淋漓,明明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却还像三十出头的年轻妇人,皮肤豆腐般白嫩,身材紧致窈窕,丝毫没有变形。
潘锦如稍作休息,气息渐渐恢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欧阳霸胸膛上画着圈,一双美目泛起浓浓的恨意,“霸哥,时隔五年,莫凌那个践人竟然又回来了,我只恨当初没有一刀结果了她!”
“莫凌回来了?”欧阳霸目光一缩,并未显老的脸庞上浮现出狠厉之色,“五年前的事情若是被她抖露出来,你我就麻烦了,必须尽快除掉她!”
“那个该死的女人,已经将五年前的事情抖露到云天那里,云天知道我曾对她下过手,现在已经跟我决裂了!”
想起这些天宝贝儿子对自己的冷漠态度,潘锦如心头怒火呼地一下窜了起来,指甲用力一抓,在欧阳霸胸膛上划出一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