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易,我的病是不是很严重,我是不是命不久矣了?也罢也罢,你大哥年纪轻轻都步入那黄泉了,我都五十余岁了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子易你且近前,我些话要交待你”
“父亲大人,大哥虽然英年早逝,然父亲大人正当春秋鼎盛,怎能说这些丧气话,有这么一句话父亲大人可以思考一下,死去的人,是为了活着的人更好的活着,活着的人不应该让死去的人失望,当要活的更加精神抖擞,把死去的人的命也一并活过来!”
高非面色坚定的说着,这些话都是他平常从其结义大哥范统那里听来的,当时听到觉得有道理就记了下来,没想到今天竟然用上了。
只见其父高匡躺在床上正若有所悟,他的嫡长子高宠为什么会远走千里去往扬州博取功名,还不是为了让他们高家这些活着的人活得更好么,如果因为他的英年早逝,而让他们这些活着的高家人再因为伤心过度倒下几个,那还真就违背了高宠的初衷了。
高匡如此想着,精神变得渐渐好了起来,双目中也饱含着兴奋的光芒,他示意侍从将自己扶坐起来,然后说道:
“子易,你不愧是咱们家读书最多的人,说的话非常有道理,你大哥既然是为了我们渤海高家的兴盛而死,你当要奋发图强,承接你大哥的远大志向,让我们高家成为整个冀州,甚至整个大汉的名门望族!而我就拼命的活着,我要活到能看到那一天!”
“好!父亲大人能够有如此想法,子信也该含笑九泉了!我们这些做儿子的,也都心中欣慰,您老就是咱们头顶上的天,只要您好好的,就算真的天塌了,咱们都不怕!”
只听得门外传来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中气十足异常洪亮,只是言语中有那么一点直白,正是听说小弟高非从豫州回渤海郡省亲,也从冀州邺城匆匆赶来的高家庶长子高览高元伯。
“父亲大人,还请节哀!”
只见这高览年约三十岁,身长七尺九寸,皮肤黝黑一脸虬髯,粗眉大眼相貌平凡,看起来却如同一座铁塔一般,一边向坐在床上的高匡说着,一边推金山倒玉柱般地跪了下来。
“恩,你来了,好!我经过子易的开导,已经大好了,现在想休息一下,就让子易陪你吧”
对于自己的这位庶出的长子,高匡一直以来都有些不喜欢,只因为这高览是他年轻时与一位长相极差的婢女酒后乱性的产物,就算高览年纪轻轻就被人称为“河北四庭柱”之一,也没有对他有什么改观,而高览也是很有个性的一位人物,既然父亲不喜欢他,他也乐得早早地离开高家,除非过年和家中有什么大事,他是不会回来自寻没趣的。
“大兄!”
看到高览风尘仆仆地赶来了,且眼眶发红面有泪痕,显然已经得知了高宠去世的消息,与高览一齐来到家中大厅中的高非也是鼻子一酸,差点又哭了出来。
高览知道,父亲高匡虽然不喜欢他这位庶出的长子,但是自己两位嫡出的弟弟对他倒是非常不错,特别是那高宠,从小就喜欢跟他一起练习武艺,只是跟他不同的是,高宠不仅喜欢练习武艺,还喜欢学那些他从来不愿意学的兵法韬略,至于小弟高非,虽然也习练过剑术,不过却更喜欢学习些治政之道,如今他在那汝南太守范统的麾下为官,应该能够施展出一身所学了吧。
“子易,两年不见,别来无恙?”
用自己那一双孔武有力的大手按在高非的肩膀上,高览一脸关心地问道,高非心中一动,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那般,于是感动的答道:
“大兄,小弟这两年在豫州很好,已经成为义兄范公帅的左膀右臂,只是不知大兄在袁公帐下可是舒心?”
听到小弟高非问到自己在袁公帐下可好,高览想起来自己这次回来,除了省亲还有一件公事要办,于是想怀中摸去,掏出来一封信来,将它交到高非的手中说道:
“那些私事暂且不提,袁公听说范汝南用万余兵力重挫淮南袁术,非常高兴,备下一些薄礼,并亲自手书一封信向范汝南表达心中善意,子易回归汝南,正好捎回去,一定要亲手将这封信和那些薄礼交给范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