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生皱眉,“可是你的身体……”
卫锦之语气强硬:“没有可是,说了送你回去便送你回去。”
他一意孤绝,禾生不好再劝,说要自己回去,却被他拦了回来。
念着他刚才救了自己,且是一番好意,禾生只得顺从,也不想着去安家找姚晏了,指了平陵王府的路。
一路上走得胆战心惊,禾生时不时就停下来问他“身体可还好?”卫锦之不理她,因为光是装出没事人的样子已经用掉所有精力,根本没有力气说话。
到了府门口,禾生同他讲:“不知公子家住何方,改日我定登门致谢。”
他挥挥手,云淡风轻地说不用,转身便走了。
禾生站在大门前,心里好奇,这人望见她往平陵王府走也不问一声,难道是哪家达官贵人么?
正想着,身后涌出一堆人,翠玉为首,带着丫鬟侍女将她团团围住,就差没哭天喊地了。
“王妃,快进去吧,王爷可要急坏了!”
原来自她和姚晏将护卫甩掉以后,街上又发生了大灯坠乱砸人的事,沈灏听说后,带了侍卫便上找人去了。找了几圈,街上人实在太多,没找着,回了府气急败坏,只因姚父姚母在,这才忍着没发作。
禾生吐吐舌,悄悄问翠玉,“王爷面色如何?”
翠玉摇头,“不太好,您自己进去瞧瞧便是。”
禾生深呼一口气,咳咳,总觉得有点……怕怕的……
府门外,卫锦之见她进了府,放下心,一直强装出来的镇定自若在此刻瓦解,本想走远一点,却终是忍不住身体汹涌而来的痛楚。捂住胸口,取下面具,哇啦啦地往外吐血。
随从已经跟了上来,及时将他扶住,搀着往回走。卫锦之被扶驾着,不忘让人替他将面具戴好。
小心驶得万年船,若是被人瞧见他送她回来,定是要疑心的。
他没什么精神,趿拉着脑袋往地上看,一双精致的云头鞋映入眼帘。
宋瑶站在他跟前,眼里有泪,蒙着水雾的眸子,透出百般疑惑以及……悲恸。
她定是什么都看见了。
卫锦之叹口气,取下了才戴好的面具,与她对立而站,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地看着她。
该来的迟早会来,棋子也有棋子的尊严。只是、她察觉得太早了些,竟有些让他猝不及防。
她出声喊他,语气中有一丝侥幸,“临阳哥哥……”
他的声音有些冰冷,平静得像是没有任何波澜的寒湖:“阿瑶,你是个聪慧的女子。”
宋瑶咬紧牙关,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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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生蹑手蹑脚地进了内殿,想着先换了沾满污渍的衣裳,然后再去见他,这样可以少被他说教一阵。
他却早在榻上坐着了。
禾生下意识往外逃,他一声喝住:“准备往哪去?”
禾生咽了咽,返过去哄他,一脸天真无辜的神情,拉他衣袖,劈头就是一句认错:“夫君,我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沈灏瞄着目光看过来,丝毫不为所动,“禁足一个月。”冷血无情地补充道:“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禾生“啊”一声,想要再央求他,话未开口,便被他指着衣裳上的污渍问:“这都是些什么,怎么还沾了汤汁,转过身去,我瞧瞧你后背上还沾了什么?”
能沾什么,土呗!禾生乖乖扭过去,解释:“没伤着。”
沈灏扬手往她臀上一抽,“都脱了,为夫要好好检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