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能解气,可以骂我。我,也可以解释。”
沈伯言低声吐出这一句,声音低沉磁性,语气中有着些许无奈。
如果莫长安够理智,事实上可以听得出,沈伯言既然说出这话,已经有了多少的妥协在里头,但是此刻,她却不想理智,或者说,不想应付。
所以她半晌没有回答,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戒指。
呼吸平缓,眼神平静。
然后她终于是抬眸侧脸看向他,“我会住回临江一品去。离婚协议我会让我律师做好了送过来给你过目,细节上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再讨论修改。新项目完工之前,我们依旧是夫妻关系,只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暂时不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
莫长安淡淡说出这一段话,语气是平静淡然的,再没有了往日那些莫长安会有的语气,哪怕是调侃的是不甘示弱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淡然,就像是莫总对其他人会有的那种语气一样。
让沈伯言有些捉摸不及。内容却是让他不得不正视,她话中的关键字那么清楚,分居,离婚。
他是有责任心的人,事实上沈伯言对爱情并没有多少概念,但是他对婚姻的概念就是不离不弃,只是此刻,莫长安吐出来的话语却是这么轻易地就将他的概念给打破了。
眸中有了些许冷意,有了些许怒色。
这个女人,竟是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想给他么!
“然后呢?你好带着我的孩子,嫁给苏鹿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苏鹿的赌注吗?莫长安,在婚礼当天说出离婚的话,你会不会太草率了一点?”沈伯言冷声说出这句,不难听出他心中的愤怒。
只是莫长安表情依旧淡然,接下来话语的内容不甘示弱,语气中终于有了些许难以遏制的怒意,“沈伯言,在婚礼的头天晚上,和前女友共度一夜,你会不会太轻浮了一点?所以,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和苏鹿的赌注?”
莫长安觉得心里头像是被攥紧了一样,有些气闷,说出这句话才觉得畅快了一些,原本是想忍住不说的。
“我和慕又慈,什么都没有。我不管你知道了什么,从什么渠道知道的。但是我和她,什么都没有。”沈伯言声音稍许平静下去了一些,因为听到了她语中的怒意。
像是这些怒意就让他有些松了一口气,她还有情绪,那么就证明她还在乎,“你要是吃醋,生气,想发火,都可以。离婚?我不同意。”
“呵……”莫长安轻轻笑了一下,笑声很冷,直接掏出了手机,打开了那封彩信,扔到了沈伯言身上,“所以你是要告诉我,你就这么和慕又慈一丝不挂的相拥而眠一整夜,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凭什么认为你们抱在一起睡了一晚,哪怕是什么都没发生,我就是可以接受的了?”
沈伯言拿着她的手机,目光垂了下去,落在了手机屏幕上彩信的照片上,上面的照片那么不堪入目,让他眉头都忍不住皱了起来。
“然后呢,你还想说什么?喝多了?人事不省?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莫长安站起身来,“难道你忘了么?我也是你喝多了之后的女人。所以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喝多了之后,和慕又慈就会什么都不发生?沈伯言,我是莫长安,我不傻。她是你的旧爱,而我……”
说道这里,莫长安停顿了一下,唇角的冷冷笑容变得苦涩,就连语气中似乎都有了涩涩的苦楚,“而我莫长安,只是你明码标价的一桩生意罢了,早在领证那天,你就已经声明过了,提醒过我了。是我自己还心存奢望,总觉得我和你是可以有未来的。”
只是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呢?莫长安心里不明白,明明可以就那么继续冷淡下去的,如果从一刚开始到后来,他都是那样冷淡的态度,或许现在的自己,也就只是像以前一样,不动声色的忍了吧。
为什么要给希望呢?人一旦看到了希望,就会想要更多,更多。
得不到,就会变得怨念,歇斯底里的疯狂,就像自己现在这样,明明可以继续相安无事地坚持下去的,可是因为看到了希望,又再被浇熄,那种痛,甚至连相安无事都做不到了。
沈伯言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朝着她俯身下去,手直接撑在沙发椅背上,将她圈在两臂的范围之内,就这么近距离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只说一遍,你给我好好听清楚了。”沈伯言声音低沉,语气中有着些许危险的意味,就这么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我沈伯言,迄今为止,这辈子就只有过一个女人。酒后乱性过的一个女人。也就是我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一个。”
这话像是声明,莫长安静静看着他的眼睛,他眸子深邃,目光却是澄澈,他没有撒谎。
说完这句,沈伯言就轻轻勾了勾唇角,左边眸子微微眯了一下,目光有些危险,“你以为,这个女人会是谁?嗯?”
他这样问了一句,语尾的那个疑问的音节更是危险意味十足,她素来不甘示弱的,竟是一时之间没办法言语,这个女人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他只有过一个女人,也是酒后乱性过的女人。
莫长安有些口干舌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的危险,听着他语气的不悦,心里头却是像忽然开朗了一般。
“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直接要和我离婚?莫长安,你的智商都让狗吃了么?难道景哲和林泽宇没有告诉你,我昨天晚上喝了多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