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你不多,少你不少,反正这么多年没有你,我也活过来了。”
她素来淡然的语气中有着浅浅的苍凉,沈伯言眉头一皱,她的语气让他心头有着说不出来的烦躁,“莫长安,和我结婚这事儿,可不是我求你的。”
“是啊。”莫长安依旧是清浅的笑容,对视上沈伯言愠怒的眸子无畏无惧,“你从来就不会求任何人,唯一求过一次就是当年为了慕又慈,我莫长安何德何能?这是我自找的,我谁也不怨。”
说完,她眸子垂了下绪。沈伯言当年为了想和初恋慕又慈在一起,求了沈长恭,可是最后依旧没有什么好结局,之后,他就不再求任何人了。
莫长安总是这样的坚强,哪怕心中再难过,给人的感觉都依旧是强势而不甘示弱的,无论是从语气还是从表情和姿态都不难看出来。
沈伯言眉梢轻轻抽动了一下,薄唇轻抿片刻就直接问道,“所以,你这是后悔了?那么,要离婚么?现在还来得及。”
像是一种莫名的自信,沈伯言知道,她不会同意的,不知道为何,他就是知道,所以才会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像是想要扯碎她脸上坚强的伪装。
可是莫长安依旧是那样一张脸,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从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字来,“不。”
她不会离婚,因为已经来不及了,早在多少年前就已经来不及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这么多年的遥遥相望,这么多年的感情放在这个男人身上,早就已经来不及了。
“那就和我回去!”沈伯言的声音凌厉几分,伸手直接桎梏了她的手腕,“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莫长安,你已经是沈太太了!”
莫长安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睡袍,抬眼看了他,“我没忘记自己的身份,也请你别忘记。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是没意见就这么穿着睡袍和你一起出去。”
沈伯言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这才松开了手,她站起身来走进里面去换衣厅里头等着,看着她先前写下的那张纸条,漂亮的花体英文写下的地址,当看清楚上头的地址时,沈伯言忍不住轻轻抿了嘴唇。
那是瑞士一间知名骨伤专科医院的地址,他也有所耳闻。
所以……她是把又慈送去瑞士治疗腿伤去了么?心里头似乎有某个角落渐渐松动,想到里头那女人终年不变的淡然脸庞,沈伯言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她,一点都不。
莫长安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沈伯言正拿着那张纸条看着,眼神似乎很认真的样子,心里头一下子就抽痛了起来。
果然啊,对慕又慈的所有事情,他都可以这么上心。
“走吧。”她轻轻出声。
沈伯言转眸朝她看了过来,她一身精致的洋装,外头披着一件风衣,裙摆下缘露出纤细笔直的小腿,只是没有穿高跟鞋,而是蹬着一双平底鞋,脸上也是脂粉不施。
虽是如此,却也依旧非常漂亮。
沈伯言将纸条收进口袋,就朝着门口走去。
齐鸣在门口等着,纪修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过来了,他们两人正在聊着天,看到自家boss一起出来了,也就恭谨了姿态。
“沈总,摄影师和拍摄场地都已经预约好了,现在就可以过去。”说着,齐鸣已经走了上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丝绒的盒子来。
莫长安目光接触到盒子的时候,有片刻的停顿。
齐鸣直接将盒子递到了沈伯言面前,他接过之后就直接打开。
两枚戒指插在黑色丝绒盒子里头,一枚是男式的指环状婚戒,戒面镶着一颗钻石,另一枚是女式的钻戒,硕大的钻石闪着耀眼的光。
沈伯言朝着纪修看了一眼,“你进去把桌子上装着早餐的纸袋拿出来,她现在饿不起。”
纪修有片刻的停顿,目光朝着莫长安看过去,他是她的特助,凡事自然是要按照她的意思来,莫长安的目光只是停留在那两枚戒指上,目光微微闪了闪,然后就点了点头。
纪修马上快步朝着里头走进去,走过他们两人身边的时候,忍不住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他从来都直视自己的感情,莫长安这样的女人,爱上她,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上司和下属的身份让纪修很轻易地认识到和她之间的距离,也从来没有奢望过什么,只希望能够默默的帮她处理好能够帮助她处理的事情,他可以祝福,但是沈伯言……不是她的良配。
从沈伯言的态度就不难看出来,他并不爱她。
长安是多么值得让人去精心呵护全心宠爱的女人,而沈伯言,太不知足。
沈伯言已经将盒子里头的女戒摘了下来,拿起她的手,没有什么浪漫也没有什么温存,就那么轻轻套到了左手无名指上去,正好合适。
莫长安看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目光有片刻的停顿,无名指似乎又开始一阵阵地抽痛起来。
沈伯言将盒子递给了她,左手伸到了她的面前,他手指修长干净,很好看,衬衣的袖口一只做工精良价格不菲的陀飞轮腕表带在那里。
莫长安只停顿了片刻,就拿起了那枚戒指,套上了他的手指,她动作不急不缓,就那么慢慢的,沈伯言觉得手指有些微微的痒,还能够察觉得到她指尖的温度。
戒指套进无名指根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反手直接握住了莫长安的手。
突如其来的温暖包覆让她愣了一愣,纪修已经拿了早餐出来,看到的就是他抓住莫长安手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