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安一抬头就看到了他的脸,一瞬间心里头那些一团乱麻,就那么消散了不少,只要看到他的脸,无论他的表情是怎么样的,笑着的还是淡然的面无表情的,都能够让她的心情缓解起来。
“秃了你就不要了么?”莫长安唇角勾起笑容,已经伸手轻轻挽了他的臂弯,抬眸看着他。
这姿势配上刚才的话,颇有一些撒娇的味道,声音也比往日绵软了几分,听上去怪让人喜欢的,这姿态也怪让人喜欢的,起码沈伯言很喜欢,当即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秃了也没办法,要还是要的,只是就不用挂牌子了吧。”
“什么?”莫长安没反应过来,转头看他就看到他伸手指了指胸前,做了个画方框的姿势,“喏,要是这里挂着个写着沈伯言的女人字样的牌子,然后你这里又秃着……我多尴尬啊,这真不是嫌弃你。”
沈伯言脸上已经有了笑意,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好了,我们回去吧。”
莫长安轻轻舔了舔嘴唇,眉头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然后才说道,“那手表……”
她是想问的,但是下一秒,就已经被他封住了唇,他的嘴唇灼热地印了上来,汹涌地吻了她,让她无法呼吸。
松开她嘴唇之后,莫长安才听到他的气息就在唇边,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句,“什么都不要问,你只需要安安心心的,如同你说的那般,好好的等着我们的孩子出生就好,其他的,都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
“可是……”莫长安还想说什么,只是沈伯言的唇又凑了上来,她赶紧伸手挡住,眼睛睁得大大的,“是不是只要我问,你就……”
“嗯,你要是要问,我就只能想办法堵住你的嘴了,反正我也不亏。”沈伯言的唇角露出浅浅的笑来。
莫长安原本是比牛还犟的人,但是在沈伯言这里,所有的犟就那么一下子都犟不起来了,先前明明还想着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但是现在?
“好啦,我不问了,真是的,都变成什么德行了……”莫长安虽然是这么埋怨着,但是脸上却是露着笑容的,和沈伯言一起朝着门外走去。
外头各种豪车从停车场开出,各种穿着黑西装的助理啊司机啊都在外头恭谨地等着,各种身穿华服的上流人士们在外头各种客套各种你来我往,显然都是要趁着现在赶紧多拉拉关系,官话都是一套一套地说着。
白野被众人围着,脸上是敷衍的客套笑容,让人看不出真假,也看不出什么温度来。
沈伯言和莫长安一走出来,白野的眼神就已经朝着他们的方向瞟了过去,然后就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朝着周围围着的人看了一眼,淡声道,“先失陪一下。”
说着,就朝着沈伯言和莫长安走了过去,原本卓白洛还在一旁无聊地玩着手机,看到这一幕,也就赶紧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姐姐,巧克力还好吃吗?”白洛一脸高兴地迎了上去,纯粹干净的眼睛,阳光灿烂的笑容,看上去让人讨厌不起来。
于是莫长安也没说话,只默默点了点头,这样的孩子,真让人不想伤害啊。
而白野只是静静地站在沈伯言和莫长安的面前,静静地站着,过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他们两人的声音,于是就先勾唇笑了笑,抬了抬手,手中提着锦盒的提绳,“不错的明代官窑瓷器,只是沈总今天可是好好地坑了我一笔,对于一个原本要合作的朋友,这样似乎有些不太道德吧?”
“卓总,你也说过的,没能合作成,我们以后依旧是商业上的对手,不是么?所以算不上合作的朋友。”沈伯言的声音也是淡然的,带着那种没几分真意的笑意在里头。
白野听了这话也不恼,微微笑了笑也没有太过思索就直接说道,“虽说是没能合作成,但是有什么差别呢?莫总难道不是你的……”
白野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听了下来,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竟是这样就坠入了他的语言陷阱里。
从之前到现在,他从来不承认的,也一次都不想去承认的,就是莫长安和沈伯言是夫妻的事实,可是刚才就这么差一点就直接脱口而出了。
他脸色一僵抿唇不再说话,就看到沈伯言的唇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来。
沈伯言朝前跨了一步,目光直直看着白野的眼睛,“是啊,的确是没什么差别,莫长安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妻子,既然卓总已经充分意识到这个事实了,那就最好了。所以你应该也知道,中国有句老话叫做人做初一,我做十五,今天我有充分的理由这么做,相信理由,不用我解释了吧?还请不要用道德绑架我。”
莫长安听了他这些话之后,愣了愣,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沈伯言已经继续说道,“你的女人这样当众羞辱我的女人,我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坐视不管,不是吗?如果没有什么别的要说的,我和我妻子就先失陪了。”
沈伯言的手依旧轻轻揽着莫长安的腰,目光朝着白野手中拿着的锦盒看了一眼,“至于那个瓷器,也不算我坑你,的确是珍品,是我爷爷多年的珍藏呢,你买回去也不亏的,比起你坑我这一笔,要划算多了。”
说完沈伯言就垂眸看了莫长安一眼,“走吧,我们回家吧。”
“等等。”白野低声说了一句,“我可以和莫总单独聊两句么?”
“抱歉,不行。”沈伯言刚说出这句,白野的手就直接伸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