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你确定要你老婆大着个肚子这个点爬起床来和你回去?”
苏炎就是个老狐狸,活了几十年了看人多准确,还能读不懂沈伯言?
沈伯言这么着紧的态度,因为莫长安被抓,几个小时之内就帮他找到了苏鹿,如若不是太紧张莫长安了,又何必管她死活?
于是这一句话就将了沈伯言的军。
沈伯言眉头皱了一下,嘴唇轻抿,想到那小女人,怀孕之后最能睡了,逮着每一个能睡觉的空隙休息。
现在,都已经半夜时分了。
叫醒她……不舍得。
不叫醒……又担心。
人生总是在一个又一个类似哈姆雷特的问题中犹豫不止,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做或者不做,这是个问题。
叫醒她还是不叫醒她,这就是沈伯言目前的问题。
最终妥协。
“我在外头等着。”沈伯言淡淡吐出一句来,苏炎在那头贼贼地无声一笑,还问了一句,“你要不要进来等?”
苏炎已经摸透沈伯言的性子,以沈伯言的聪明,自然是知道苏鹿对莫长安的情愫,以沈伯言的傲气,自然是不想到自己情敌家里去做客的。
挂了电话之后,沈伯言就打给了林泽宇,刚才是让林泽宇去接应苏鹿那边的,所以看着车队都已经进去了,也就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电话才刚拨出去,林泽宇的车子就吱一声停在了他车边。
林泽宇匆匆下车来,手中拿着屏幕亮着显示着沈伯言号码的手机对他晃了晃。
沈伯言挂断了电话,皱眉问他,“情况如何?刚才苏家车队进去了,苏鹿在里头吧?”
林泽宇答道,“赶到的时候太危险了,好在路叔叔先到了,不然里里还指不定得出什么事情!”
“什么意思?”沈伯言眉头紧皱,听着里里不好,他心里一阵焦躁。
“绑了他们的那几个人,是几个流氓,流氓能做什么好事儿?里里再怎么也是个姑娘,长得也不差,身材又好……”林泽宇说出这句,沈伯言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一下子面色铁青。
“里里人呢?”沈伯言沉声问了一句,语气凝重。
“没事,受了点伤,情况没有太坏,你别担心。”林泽宇轻轻拍了拍沈伯言的肩膀,“你也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沉住气?一个是我妹妹一个是我老婆。我能沉住气那才是有鬼了。”沈伯言答了一句,就朝着苏宅大门看了一眼,“里里刚才跟着进去了?你别老回避我的问题。”
“嗯,跟着进去了。苏鹿叫了一个医疗团队过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进去?话说长安不是还在苏家么?”林泽宇皱眉问了一句,看着沈伯言的眼睛。
沈伯言轻轻摇头,“长安睡了,我在这里等她醒了再说,这个点了,就算我想带她回家也不忍叫醒她。”
“那你不和我进去看看里里情况怎么样?”林泽宇又问了一句。
沈伯言思索了片刻之后才说道,“苏家绑了长安,我对苏家没什么好感,不进去了。你进去吧,如果里里有什么不好,你打电话给我,我再进去,我就在外头等着。”
林泽宇知道沈伯言是最难劝的,也不强求,点了点头就说道,“那好,你手机别关机了,有什么情况我打给你,我先进去了。”
说完就上车,将车子直接开进了苏家宅院。
苏家宅院里头风声鹤唳,到处都是黑衣保镖守着,很显然苏鹿被绑一事,已经让苏家非常戒备和警惕了。
走进苏宅主建筑,就被仆人领到了里头去。
“苏鹿呢?”林泽宇问了一句。
“少爷和路小姐在里头,林少请跟我来,我带您过去。”仆人恭谨地领着林泽宇上了楼,楼梯两旁都有保镖守着。
一直上到三楼去,穿过一条走廊,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间门开着,门口也守着两个保镖。
林泽宇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苏炎的声音沉声说了一句,“阿臣,你自己,毕竟如果不是他,鹿鹿也不会这么快得救,所以他要怎么罚你你就默默受着吧。”
听了苏炎的吩咐,阿臣没有半分怨言,点头就应了,朝着门口走出来,在门口就碰到了林泽宇,低头恭谨叫了他一句,“林少。”
林泽宇点了点头,看着这个男人,认出来了他就是监控上带走莫长安的那个男人。
阿臣已经下楼出门去。
林泽宇走进了房间,就看到已经躺在床上的路里里。
女仆人已经帮里里换好了衣服,她现在穿着一身白色的棉质睡衣,看上去干净安静地躺在那里。
苏鹿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有佣人小心地拿着棉签沾了生理盐水给他清洁下颌线上的刀口。
苏炎看得是一阵心疼,伸手紧紧地握着苏鹿的手。
“鹿鹿啊,爷爷心疼啊。”苏炎皱眉说着,语气里不难听出他的难过。
“没事,又不疼,爷爷你别难过。”苏鹿微微笑了笑,看着苏炎,“让您担心了,对不起啊。”
“对不起什么啊对不起,看到你没哪里伤了折了的严重,我就放心了。”苏炎轻轻叹了一口,朝着床上的路里里看了一眼。
不难看出,路里里伤得不轻,脸上都到处是淤痕,穿着短袖棉质睡衣,露出来的手臂也不难看出她被打得有多严重。
手臂上的淤痕有一道一道的类似被棍棒打出来的淤痕,还有一大团一大团的淤痕,像是被踢打或是拳打之后的淤痕,严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