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你所愿。”
那头轻轻吐出五个字,给了他回答,“既然你这么急切,我会将行程改一改,我将机票改签到后天,我们后天见。”
“好,后天见,我等你。”沈伯言声音低沉,说出这一句,似乎用尽全身力气,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将要接受的东西会让自己失去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有必要知道所有。
而白野在那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我真的很卑鄙吗?心里自问自己一句,或许吧……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情,并不是结束,而只是个开始而已,你决定好了吗?”
白野认真地问了一句,声音里头没有了一贯的那种戏谑,甚至带着一点点的轻蔑。
他很认真。
沈伯言有片刻的踌躇,片刻的停顿,然后,“后天见。”
他挂了电话,将手机收回口袋,朝着店里头看去,看到莫长安已经被服务员带到靠窗的座位,她扶着肚子坐了下来,微笑着对服务员说了句什么,他想应该是道谢吧。
她向来就这样,淡然的,温和友善。
他阔步走了进去。
莫长安冲着他招手,“伯言,这里。”
沈伯言笑笑就走了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来,“想吃什么?”
“贵的。”她调皮地笑了笑,伸手将他面前的餐具摆好,“开玩笑的啦,随便吃点就行了,我下午有两个会议,忙得很,今天不能给你做晚餐了喔。”
“没事,你别累就行,下午我来接你吧。”沈伯言伸手过去摸摸她的脸。
刚想叫服务员来点菜,就听得旁边传来一声,“哎哟,不错喔,刚想过来吃个饭就看到你们秀恩爱,可耻啊。”
这声音里带着笑意,一听就是景哲那家伙,他穿着一身好看的白衬衫,袖子挽在肘间。
清清爽爽的,笑得脸上两个酒窝,一手还揽着丹阳。
沈伯言也是一身白衬衣,莫长安只觉得,像他们这样的男人,哪怕就只一件什么花色都没有的最简单的白衬衣,都能被他们穿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你们怎么想到来这里吃饭了?”沈伯言随口问了一句,“这里离医院不是挺远的么?”
“离我家近啊。”景哲回答得丝毫没有经过思索,顺口就答出来了。
一旁的丹阳脸色似乎有些羞赧,泛起微微的晕红来。
看着这一幕,沈伯言和莫长安似乎都猜到了什么,对视了一眼。
莫长安唇角勾了勾,“意思是,你们刚从你家出来?”
景哲点了点头,“是啊,我放假嘛,上次闹那一场,院长给我带薪假,不休白不休了。”
他一边说,就一边伸手拉开了椅子让丹阳坐下,直接就坐在沈伯言夫妻这一桌了。
莫长安似笑非笑地看着朱丹阳,看着这丫头躲避的眼神,和赧红的脸色,就不难猜出,她和景哲自然是好得很的,指不定早就已经被景哲吃干抹净了。
难怪景哲这么神清气爽精神抖擞的,哪里有丝毫伤兵的样子?
“你肩膀好点没?”沈伯言指了指他肩膀问了句,“没看到你吊肩带啊。”
“早就好了,脱臼个肩膀,复位了没多大事情的,还好我才二十几,老点估计就没那么轻松了。”
景哲笑笑,拿起水壶就给朱丹阳倒了杯水,然后就说道,“就是上次那个肇事者,就那个晚期病人,被告杀人未遂,检察院那边提出公诉了,让我和丹阳去当证人。”
说到这个的时候,景哲的眉头皱了起来,抬眸看着沈伯言,“你认不认识什么好点的律师?那病人已经没多少日子好活了,家里也一贫如洗的,哪里请得起律师,反正我人也没事,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没必要。”
他医者仁心,自然是于心不忍的,而且自己也没受多大的伤,若是掉下楼的是朱丹阳的话,景哲觉得自己绝对不会有这么好说话,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但是是自己的话,没受伤,得饶人处且饶人。
沈伯言点了点头,“那我回头让我法务部那边派一个过去吧,不过我手底下的人做商业案件习惯了,打刑事案件恐怕不算太理手。”
莫长安提了个名字,“不然……我去问问唐洵?他法援出身的,以前也经常接触刑事案件,应该会理手一些。”
沈伯言思索片刻,就点了点头,“嗯,也好,不过唐洵身价高,也不见得能排得出档期来,你先问问吧,他没空的话我这边找人过去。”
这事就算这么订了,四人说说笑笑的,点了菜,菜也很快就上来了。
话题不知怎么的就扯到了林泽宇身上。
沈伯言和景哲两人都是一脸的意味深长,似笑非笑地对视着。
“他是破产了,他一直和时九待在一起,也没回去过,那天我去给他送衣服,就看到他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哪里有半分意志消沉的模样,我看他这破产都破得乐呵乐呵的,难得看到他这么上心啊。”
景哲嘿嘿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着沈伯言。
沈伯言笑而不语,停顿片刻才说道,“看到他这么上心,我总觉得有些好事将近的感觉。”
莫话。
朱丹阳显然对这事情并不清楚,只认真问了莫长安一句,“阿九没事吧?”
景哲一边给朱丹阳夹菜就一边说道,“能有什么事?滋润着呢。泽宇离家出走,他们两人这也勉强算是个私奔了,想必是奔着先上车后买票,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丹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