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朱平停止呼吸,明歌都没有变换过她的姿势。
她脊背挺的直直的,目光望着朱平双眼圆睁的眼,思维却有些涣散。
良久良久,她才一点点的将自己的手从朱平僵直的手里抽出,“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你对不起的那人,连魂魄都不得安息。”
她还计划着朱平回了京,好好的磋磨磋磨这人,却没想到憋了一股子气就这么泄了。
就是因为自卑所以就能肆意的对待宿主吗,什么时候自卑也能成为伤害人的借口!
觉得配不上就该好好的努力奋斗,像他这一世多好,可他上一世却那般对待宿主……
说这些也没有用了,宿主不会再回来,朱平也已经死掉,强行将心头喷涌的思绪压制。
转身,才发觉君莫引在门口站着。
她竟然没有发觉这人的到来?
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有没有听到什么话。
君莫引并没有躲闪明歌的目光,他缓步上前,来到朱平的担架前嗤笑,“死不瞑目么,是怕你口中的媳妇儿被人拐走,还是怕你下辈子再遇不到她!”
这人竟然和一个死人说话,明歌无语,不过想到上次君莫引对着她家院子站在雪中的情形,突然觉着,君莫引或许对朱平一直恨的咬牙切齿吧。
毕竟朱平抢了本来属于他的未婚妻。就算他对宿主的感情寥寥,可朱平这种半路抢亲的做法却让他男性尊严却受到了侵犯。
明歌不过是失神片刻,突然发觉君莫引手上做着莫名其妙的动作,就像是在结印,又像是画符,不等她反应,君莫引的食指指腹压在朱平的眉心,然后张开手缓缓合上瞧他,他扬唇一笑,“人都死了,为什么还要让他死不瞑目!”
也算是在解释他刚刚的举动不过是在为朱平合眼,大概这个位面里,战场上死了的人都是用这种方式压下心中的怪异,并没有回答君莫引这话的打算,她起身朝外走去。
君莫引却跟上了她的脚步,“你既然不愿意嫁他,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
明歌抬眼对上他的目光,敛起心中思绪平静道,“我和你解释过,父母之命我没法违背。”
君莫引抿嘴,他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目光沉沉的瞪着明歌,在明歌要绕过他离开帐篷的时候,突然抓住明歌的手,一个翻转将明歌拉向他的怀中。
明歌一直对这人警惕着,他一动,明歌就闪躲,双手交叉砍向君莫引的手腕。
她如今虽然习武的时日短,但精神力强大,学什么都是事半功倍,在她自己看来她的武力值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但没想到不过是一个回合,她就被君莫引压制。
双手被他反制,明歌踢脚,扭身用肩膀去撞他。
或许是潜意识里觉得君莫引这个人实在太过危险,明歌甚至试图用自己从来不曾显露过的精神力去攻击君莫引,结果精神力刚接触君莫引,她的大脑瞬间像是被无数的针刺了一般疼的天旋地转。
这人竟然也会精神力攻击?
这个时代的人,怎么可能会精神力攻击?
明歌晕过去之前,满脑子都是问号。
明歌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辆晃悠悠的马车上,身下铺的毛毯很厚,每晃一下,她都有种在云间荡漾的感觉。
君莫引一身黑衣坐在她的旁边,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见她清醒,先是从抽屉里拿出茶杯倒了杯水,他自己喝进口中后俯身,喂向她。
明歌下意识的就躲,可是一动,她的头就和针扎般的难受,因为这种疼痛,浑身都在无法抑制的发抖。
君莫引伸手扶住她的头,将水喂进她口中,却不离开她的唇,一直等她不甘愿的将水咽下,他才离开她的唇,笑着道,“这才乖。”
明歌这一疼痛,只觉得浑身冷汗淋漓的,没有多余的情绪理会君莫引这调侃。
待大脑不再疼痛,她这才抬眼望向君莫引,自己的脑子就如同被上了一个紧箍咒般,她都没法过多思考,一旦用脑,大脑就会针扎般的疼痛,“你对我做了什么?”
君莫引无视明歌的问话,他将茶杯放回玩,“不愿意嫁那么一个人,为什么不反抗?”
这人有神经病啊?难不成前世他就心心念念着这么个念头,所以不愿意瞟宿主一眼?既然前世不搭理宿主,现在干嘛搭理她!
明歌气得皱眉,可是眉头一皱,脑仁又疼,她忙放松精神,默念心平气和,心平气和……
“你这么厉害,要是不愿意嫁,有的是办法,你瞧瞧你那个妹妹都能被你变成活死人,连平庸的朱平,都能被你变成不平凡的人物,明歌,你说说有什么你做不到。”
他说完这话,唇吻了吻手中握着的那一缕发丝,歪着身子躺在明歌身边,手指在明歌的面颊上游移,望着明歌的眼中更是深情,声音柔柔的说,“说来说去,不过是你不愿意嫁我而已。你恨我母亲为我安排的那两个通房,可是你却没有亲口问过我这回事,只道听途说便把我推入死地,你扪心自问,这样对我公平么?”
明歌的浑身的骨头似乎都松开了一般,使不上一点气力,她没法抬头去挥开君莫引,也不能生气,因为生气脑仁疼,只能忽略他这动作,让自己淡定,“我不知道任何你有没有通房的事,这应该是我母亲找的借口,表哥,我和我母亲的关系不好,他们要我嫁,我没有办法,你难道没查过易家的事么,我真的很努力的抗争了,可是我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