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依萍呆了。她没有想到,大哥会对自己如此信任。
虽然,大哥说他也不知道那笔钱的具体数额,但既然是父亲留作应急之用的,想来定是一笔巨款。
“萍儿,扶我躺下。”
杨逸轩的话唤回了杨依萍的心神,她连忙扶着杨逸轩重新躺到床上。
“你搬出去后有何打算?”杨逸轩盯着床顶出了回神后问道。
“大哥,我想开家酒楼。”杨依萍把自己的打算如实告诉了杨逸轩。
“开酒楼?”杨逸轩微一诧异,然后又道:“也好,咱们杨家就是从烹饪一道起家的,这也算秉承祖业了。樊杨楼虽好,可终究不是我们杨家自己的产业。”
杨依萍沉默了一会儿,问杨逸轩道:“大哥,您就对我这么放心?”
杨逸轩微微一笑,道:“你一个女孩子,小小年纪就要自己创业,大哥自然是不放心的。可是,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杨家的希望,今后就着落在你身上了。即使不放心,我也要硬下心肠,让你去经历风吹雨打。萍儿,你别怪大哥心狠。”
“我感激大哥还来不及呢,又哪里会怪大哥。”杨依萍眼角有些湿了。
“趁着我还吊着这口气,总要给你撑上一撑的。”杨逸轩又道,“康宁坊中,咱家有处临街的老宅,空了好多年了,你正好去那里落脚。”
杨依萍一听,心安不少。本来自己还在为住处发愁,这下好了,大哥什么都为自己考虑到了。
“那我明日去看看。”杨依萍说道。
杨逸轩微微颌首,又道:“万事开头难,你独自一人终是力薄。杨福是家生子,对我们杨家忠心不二,我把他调给你了,你但可信任。”
“那今后谁照顾大哥?”杨依萍诧异道。
“家中又不少杨福一个,再另调一人来照顾我就是了。虽说家中下人多数看你大嫂颜色行事,但对我体己之人也还是有的。”
“那……我听大哥的。”
说了这么多话,杨逸轩有些撑不住了,他轻轻挥了挥手,道:“拿上那幅画,按你本心去做吧。”
走出杨逸轩的住处,杨依萍心中感慨万千。也许,自己从来就不孤单。血浓于水,在这个对自己来说还十分陌生的世界里,自己同样有着亲人。
紧紧握着手中的画轴,杨依萍感觉穿越以来从没有过的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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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氏没有想到,杨依萍居然来真格的了;她更没有想到,杨逸轩居然不拦着杨依萍。
直到杨依萍带着杨福去看老宅,樊氏才有些心慌了。之所以心慌,并不是说樊氏害怕杨依萍,她只是在为自己的名声着想。
街坊们都知道,杨家现在是她樊氏做主,小姑子自己搬出去住,无论这里面有何因由,在外人看来,那总归是樊氏的不是。姑嫂不和,逼的小姑自立门户。这句话好说不好听呀。
心慌之下,樊氏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去向杨依萍道歉,阻止她搬出去,反而是想怎么占据舆论制高点,把脏水往杨依萍身上泼。
于是,跟狗头军师林三一阵密议后,一场针对杨依萍的舆论风波也酝酿起来。
“杨福,这院子可真够大的。”
杨依萍带着杨福,兴致勃勃的参观着杨家旧宅。
宅院其实并不大,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四合院。座北正房五间,东西偏房各三间,南面大门开在一侧,紧挨大门有临街房四间。院子虽然久未住人,但却没有荒废,院中没有任何杂草,各间房舍也都非常干净。必是杨家经常派人来收拾的。
最让杨依萍心喜的,是院中还植有花圃苗木。此刻已是秋末,百花凋零,只有几丛菊花上还挂着傲霜残花。但等来年天暖后,小院里定是满院花香吧。
“小姐,这院子是咱们杨家发迹以前住的,就是个最普通的民宅,太小了点。”
杨福不知道小姐为什么会对这么一个小院赞口不绝。在他看来,这个院子实在当不起“挺大”这两个字。看来,小姐是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不小了,真的不小了。”杨依萍心满意足。
这院子得有五百多平方吧,而且还独门独户,还有一排临街房,这要在二十一世纪的帝都,少说也得值上千万“软妹币”,还得是按三环以外的价格估算。乖乖,自己前世的老爹奋斗了大半生,也没攒下如此身家呀,这可是净资产,不是靠银行的借贷维持的资产。
咱有成有产阶级了。
“这前面四间房,直接打通当做营业面积。”
站在院子中间,杨依萍面朝南方两手张开比划着。又一转身,面对东面三间房道:“这三间当做厨房和杂物间。”
再转身:“西边的就当住处了。”
“住侧房?那正房做什么?”杨福诧异的问道。
“正房先留着,将来等生意好了,一并用来营业。”杨依萍此刻颇有指点江山的气概。
“小姐,您住侧房,太小了吧?”杨福心有忡忡。
“不小了,这一间就有二十多平方,卧室加活动房都够了。你一间,我一间,剩下一间当客厅。”
杨福听不懂杨依萍话里那些“新词”,但他看的出来,小姐很开心。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好像还是在小姐很小的时候见过。之后,小姐最多也就是淡雅的笑,很久没看到她这么活泼了。
“小姐怎么安排,小人就怎么听。”杨福说道。
杨依萍一扭头,不高兴道:“别作践自己好不好?什么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