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香斋大厅里,樊宗、樊肃以及樊进,正坐于一张桌子上饮酒品菜。
那么,这三位怎么会来到嘉香斋的呢?
这就托了大兴城内人们的八卦精神之力了。
樊杨楼作为京城最大的酒楼,客流量当然少不了。而那些到樊杨楼吃饭的客人,这两天自然也少不了在饭桌上谈起嘉香斋的一些事情。
樊杨楼的日常经营,都归樊宗负责。说起来,樊宗对于打理生意还是很尽心的。别看樊杨楼已经成为了大兴城饮食行业的龙头老大,可樊宗却一点都没有放松经营精力。
他也曾经对樊肃说过,做生意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平常日子里,樊宗经常亲自巡视酒楼,尤其注重听取客人们在就餐时对于菜肴、酒水和服务等方面的谈论意见。
这两天,他自然而然的,就听到了客人们谈论嘉香斋的事情。一开始,客人们在谈论嘉香斋的火锅、烈酒,还有会员制。樊宗对此也十分好奇。他也向客人们打听过火锅和会员制的详情。
一听说了火锅的吃法,樊宗作为经营酒楼多年的老手,一下就听明白了。这东西没什么蹊跷之处,就是贵在新奇。樊杨楼完全可以弄出来,甚至于,比嘉香斋弄得还更好。
至于烈酒,樊宗也没放在心上,虽然中原的酒水多是味道淡雅,但大兴城中也有一些胡商开的酒肆,那些胡商就会制作烈酒。比如比较有名的三勒浆,樊杨楼里也是在销售的。
那个会员制,对于樊宗来说,就更被他视为哗众取宠之物了。嘉香斋太小,用这东西纯粹是认为设置门槛,从而减轻接待客人的压力。但樊杨楼就不存在这种情况了,会员制也没有必要在樊杨楼里使用。
如果说,一开始客人们谈论嘉香斋的火锅和烈酒时,他还只是好奇的话,那么等客人们开始谈论嘉香斋的新式菜肴后,樊宗就没法淡定了。
听听那些客人都说了些什么呀!
“嘉香斋里的那些新式菜肴,味道绝佳。很多都是以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唉,以前吃着樊杨楼的菜,就感觉美味无比了。可是昨天吃过了嘉香斋的菜,今天再来吃樊杨楼的,怎么感觉如此寡淡无味?”
“就是就是,要不是嘉香斋里容不下太多人,某今天出门的时间又晚了,怕到嘉香斋抢不到位子的话,我才不来樊杨楼吃猪食呢!”
啊?!我们樊杨楼的菜什么时候成猪食了?!
樊宗再一打听,整个人都不好了。清炒是什么烹调方法?红烧又是怎么烧的?油焖如何焖……完了完了,我樊宗自小就跟着爹爹学厨艺,长大后又拜访了无数名师,虽然现在很少自己动手下厨了,可对于厨艺一道,也是此中翘楚,怎么对于嘉香斋的这些制作菜肴的方法,一点都不明白呢?
再听听客人们那些夸赞嘉香斋、贬低樊杨楼的话,樊宗立刻意识到了威胁。
照这样下去,别说再过各三五年了,恐怕连一年都用不到,樊杨楼就该跟嘉香斋提鞋子了。
心急之下,樊宗便想拉上樊肃,亲自到嘉香斋去看看。可是樊肃不知在忙什么,一天都没见到人影。
一直等到天擦黑了,樊肃才回来。顾不上问樊肃这一天都忙了些什么,樊宗便拉着他坐上马车,就要去嘉香斋。
可就在他俩要出门时,那个经常三五天都见不到人影的樊进,破天荒的出现在樊杨楼门口。
“大哥、二哥,你俩这是要干什么?”樊进居然还主动的跟樊宗和樊肃打起了招呼,这也是极为少见的举动。
“吃饭去!”樊宗对于他的这个三弟,向来是瞧不起的,因此,对于樊进的问话,他也没什么心思解释。便随便应付了一句。
“去哪儿吃饭?”樊进今天确实有点反常,居然非要问个究竟。
“嘉香斋。”樊宗丢下三个字,就要催车夫快走。
“嘉香斋?我也去!”樊进两眼一亮,便一头拱进了马车。
樊宗横了樊进一眼,也不再多说话,反正也不差一双碗筷,他想去就去吧。
樊肃坐在马车里,好笑的问樊肃:“三弟,你也知道嘉香斋?”
对于这位樊家的纨绔少爷,樊肃以往的认知里,要是问他大兴城的青楼和赌坊,以及那些斗鸡斗蛐蛐的场所,他定会如数家珍。可要是问起别的来,这位樊三少爷便一头雾水了。
“嘿嘿,听说过听说过。”樊进忙不迭的点头,“听说嘉香斋的店主,是个很有风情的小娘子。”
噢,难怪他要去嘉香斋呢。樊宗和樊肃当即了然。
别人关心的,是嘉香斋内各种新奇,可到了纨绔公子樊进这里,嘉香斋能够引起他注意的,竟然应为店主是个“很有风情的小娘子”。这是否也可以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呢?
“大哥,能不能再支点钱给我用啊?”樊进腆着脸对樊宗说道。
樊宗和樊肃又明白了,怪不得樊进今天这么热情呢,合着是缺钱了呀。
“等回来再说。”樊宗不冷不热的说道。
“大哥,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去嘉香斋?”樊肃这时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樊宗叹了口气道:“二弟,你整天在外面跑,或许没听到风声。那嘉香斋里,推出了很多新式菜肴。咱们樊杨楼的那些客人,都对嘉香斋的新式菜肴赞不绝口。更有甚者,还说……还说咱们樊杨楼的菜肴比起嘉香斋来,简直就是猪食!”
“猪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