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决微微迟疑,本想脱口而出,张了张嘴,最后却只道了一句,“昨日麦家的事情一堆,处理了很久,没有休息好,夕兄,看着你无事我便安心了。”
会心一笑,人生能得一知己是天大的喜事,只是沐夕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知己还能当多久,因为夕木的身份根本用不了几天了。
倘若麦决知道,自己一开始接近他是因为带着目的,而且自己的身份根本就是一个女的,那一定很惨。
故作轻松的抖了抖肩头,她抬头拍拍麦决的肩膀戏虐的笑笑,“对了,答应你的图纸,我很快帮你设计,现在无事,正好去就就楼看看。不过你要等我一会,我要回去换件衣裳。”
说是换衣裳,沐夕瑶不过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回家看看流雪的情况,也不知道小五一个人能不能照顾好流雪。
回到了客栈,房间的门口,小五守在门,打着盹,脑袋一下又下的晃着。
不知道为何,沐夕瑶却想笑,用手指戳了戳小五的脑袋,他不耐烦的推了推沐夕瑶的手臂,慵懒的嘀咕道,“三姐,别闹了,我好困啊,让我再睡会。”
沐夕瑶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绕开小五,打开了门,进了房间却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根本一个人也没有。
而房间的窗户是半开着的,一切井然有序,没有任何打闹的痕迹,流雪又失踪了。
沐夕瑶追到了窗户边,查看了下四周,窗户的窗台上留下了半只鞋底的脚印,沾着一些泥土,泥土上带着一些灰烬。
伸手摸了摸那灰烬,沐夕瑶瞬间明白了过来,流雪也许昨天下午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这灰烬是空巷屋子被烧留下来的。
流雪失踪,看来与空巷的神秘黑衣人有关。
一切就像是一个圈套,让流雪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慌乱,引诱自己去空巷,试图抢走玲珑珠,空巷的计划失败,于是又带走了流雪。
下一步的计划,是要用流雪这个棋子,还是用筱玲儿?
沐夕瑶再也不想坐以待毙,不管这个人是谁,她都不打算再逃避。
利索的换好了一件墨绿色的衣裳,带着匕首,以及一些盘缠,她离开了房间。
出门的时候,小五才醒了,见着沐夕瑶,他激动极了,谁知面无表情的沐夕瑶仿若小五根本不存在,直接忽略了。
醒来的小五迷迷糊糊的抬了抬眼皮,不理解沐夕瑶为什么不理会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回头窜进了房间里才发现流雪不在了。
顿时吓得面色惨白,惊呼了起来,“夕公子,夕公子,那位姑娘不见了。”
已经下楼的沐夕瑶回身狠狠的瞪了眼小五,小五捂着嘴匆忙闭了嘴,这个时候再说,存心九十找死,他只好歉意的望着沐夕瑶。
那身影很快消失不见,在客栈里从三姐那里花了二十两银子借了一匹马,骑着马,沐夕瑶朝着城外奔去。
赶了一天的路程,循着上次的记忆,她一路朝着竹院而去。
距离上次的时间很快要一个月,她不能确定绯夜就在竹院,可是这个时候能帮她的只有绯夜了。
赶到竹院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竹院在小河畔,芦苇荡随风晃动着,竹院在溪水畔若隐若现。
进了竹院,空荡荡的,沐夕瑶进了竹院没多久,就瞥见了竹院的上空盘旋着一只黑色的雕,正是绯夜的绯玄,她晃了晃手臂,对着绯玄打了一个招呼。
盘旋在上空的绯玄压根不理会沐夕瑶,继续盘旋着,沐夕瑶怅然失落,走至了绯夜的门外,踌躇着要不要敲开门。这时绯玄宛如一只利剑直飞着沐夕瑶而来,这架势大有要跟沐夕瑶同归于尽的意念。
她哆嗦了下,后退了几步,将马拴在了一边,绯玄却落在了她的肩膀,用雕嘴啄了啄沐夕瑶的肩膀,微微一阵生疼。
埋怨的瞪着绯玄,不满的啧啧几声,“你再啄我,我就把你煮了喝汤,你信不信?”
绯玄仰着脖子,高冷不羁,沐夕瑶受了挫折,哀叹了一声,“好吧,绯玄,我知道错了,我来找绯夜真的有事,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现在在那里?”
暮色渐近,天际已经黑压压的沉了下来,沐夕瑶望了望四周,漆黑的夜幕下,竹院略显凄凉。
她起身推开了内室的门,走近了房间里,点燃了蜡烛。烛火飘扬着,她走在了房间里,张望着内室。
绯夜的房间她从来没有进来过,只是不知道这绯夜怎么出门连门也不锁,不怕被偷了么?
好在绯夜的房间似乎很简单,没有过多的摆设,骑了一天的马,她很累。
直接躺在了绯夜的床榻上,他直接是一个硬床伴,被褥很单薄,就连被子也很单薄。
被子的颜色也是黑色,沐夕瑶总觉得怪异,这个人的喜欢,怎么就这么怪异,什么都喜欢黑色,就连被子的颜色也是黑的。
掀开了被子,打算入睡,掀开的瞬间,沐夕瑶整个人被吓得僵住了,尖叫了出声。
房间里的床榻上,黑色的被子下盖着的一具白骨,白骨的骨架很小,小到只有一个孩子的模样。
触目惊心的一幕,一个婴儿的骨架?
绯夜怎么会有如此的嗜好,将一个婴儿的骨架放在自己的内室里?
难怪他一直不准许别人进入他的房间,骨架很小,套着一件黑色的小锦袍,稀稀拉拉的,衣服松散的搭在了骨头上。
颅骨的位置,婴儿的骨架分明,白骨的旁边放着一个老旧的木匣子,木匣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