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决的动作很快,想要阻止都阻止不了,看着白花花的票子递到了叶管事的手里,沐夕瑶恨不得上前直接将银票要回来。
有人说了,这钱要花在刀刃上,沐夕瑶到底还是有些妇人之仁了。
这叶管事,没有上千两银子,想要让他告诉你地下赌场的事情,门都别想。沐夕瑶自然也知道,麦决是生意人,赔本的买卖他不会做。
便也相信了他,好在手里的动作并不快,她抚了抚衣袖,又抽出了手,凑近了叶管事笑道,“叶管事,瞧吧,这麦掌柜都给我这么大的面子,您可别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不想要吧?”
叶管事脑袋像个拨浪鼓一般,点了点头,拿着银票之后,还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生怕有假的一般。
鄙夷的瞪了眼叶管事,待他收起银票,他眯笑着眼打量着麦决和沐夕瑶沉声道,“麦掌柜,不知道这夕木公子与您是什么关系,您今日花这么大的手笔,倒也是让小的吃了一惊。”
麦决很自然的笑笑,一点也不觉的拘谨,悄声凑近了叶管事,低语了几句,叶管事的脸色变了变,很快又点头打量着沐夕瑶,笑的十分诡异。
一时带愣住的沐夕瑶,不知道两个人方才说了什么,麦决到底是给那个叶管事说了什么,以至于叶管事会用那样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总觉得那眼神太过诡异,仿佛自己好似做了什么天大难以理解的事情。
叶管事这才窃笑着,示意麦决和沐夕瑶从当铺的侧门进去,顺着楼梯一直往下走便是。
指了路,叶管事并没有跟着下去,而是继续待在了当铺的柜台前,待沐夕瑶和麦决走远,叶管事立马就通知了内室里忙碌的伙计,打发他匆匆出门了。
从侧门进入之后,是一间普通的茶室,茶室里摆放很整洁干净,看的出来,这个陈贺一向很干净。
因为哮喘病的原因,侧室茶楼的窗户几乎都是通透的格子窗,没有窗户纸,只有遮着一侧窗帘。
窗帘可以自动闭合,进入侧室之后,伙计立马就上来了。
“吆,二位是喝茶还是看茶?”
伙计的话很随意,一般人以为是喝茶,但是会意的人则知道内情。麦决温和一笑,随口就道,“喝茶。”
伙计打量着沐夕瑶半晌,笑笑,躬身走在一侧带路,“二位随我来,这上等的好茶味道是非常的不错。”
跟随着伙计,沐夕瑶与麦决并肩而行,拽了拽他的衣袖,皱眉低问,“喝茶?真有意思。”
原本沐夕瑶很想说,我们不是来赌石的么,怎么就喝起来茶了。
瞬间她就秒懂了,自然也没有问只是觉得好玩。
在伙计的带领下,两个人一路顺着侧室的一个小门进去,沐夕瑶不知道饶了几道门,只觉得有些被绕晕了。
绕来绕去,似乎这里的每一处都极其的相似,但是不同的是,每一处的门不管怎么饶,不管这路怎么走,都是有种下坡的感觉。
很快,到了一处门台处,伙计指着前面的小门道,“二位,这是雅间的茶社,您顺着门一直往里走,便会有伙计招待您。”
伙计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沐夕瑶望了望麦决,打量着四周沉声道,“麦决,我怎么觉得咱两这不是去赌石,而是去进阎罗殿,这阎王的天下不就是地下,这已经通到了地下,你害怕么?你可没有武功,要是你下去了,发生了什么意外,我对你们麦家该怎么交代。你已经帮我够多了,你先离开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本来就是一件很犯陷的事情,再拉上麦决,沐夕瑶真的有些于心不忍。
谁知,麦决沉着脸色,略显不悦,顺势就拉着沐夕瑶的胳膊,指着门庭的分岔口的位置,他小声凑近了沐夕瑶,告知她,“你看,这里有两条道,这一侧是通往地下赌场,那一侧一定是江谛藏银子的地方。想要扳倒江谛,就必须要一个人拖住陈贺,一个人去那边。”
望了望那清冷的通道,沐夕瑶有种不好的预感,赌石她可是一点也不懂啊,要是让麦决一个人在那里,遇到了危险,怕是谁也来不及。
若是自己留在那里,让麦决去搜寻江谛藏银子的地方,那更是一种犯陷。
沐夕瑶左右踌躇,不知道该怎么决定,谁知道麦决却开口道,“这赌石我教你,在这里,只要有钱,你就是爷,不会有人拿你怎么样。我去察看下那边的情况,一会我来这里汇合。”
话毕,麦决从衣袖里取出了一厚沓的银票,几乎是上万的银两,包括从衣襟里取出的银票,都塞给了沐夕瑶。
沐夕瑶一时愣住了,望着那些银票,她皱着眉头,“你怎么会带这么多银子,你是早知道我会有这么一个计划?”
将银子直接塞到沐夕瑶的手中,示意她收好,麦决才解释道,“不是,我只是以为你缺钱,所以.。好了,这个问题离开这里再说,你记着赌石不仅是靠运气,也要看资历。一般好的玉石要从色泽和质地上,包括头的外廓,大小,都要考虑到。”
会意的点头之后,沐夕瑶再次皱眉,强调道,“我不会这个,你不会武功,你一个人去,我怕你有危险。”
麦决却是豁然一笑,“我一个爷们,怕什么。”
第一次有人关心麦决的安危,他知道,这不是敷衍,也不是虚情假意,而是发自肺腑。
因为一个人的真心是从一个人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
虽然他知道沐夕瑶曾经是百里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