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声尖叫,跪倒在地上,抱着那头颅,失声痛哭了起来。
她高呼着,师兄,师父,对不起,都是我害死了你们。
紧接着,忽然那头颅跳动了起来,悬空而至,在沐夕瑶头顶上空盘旋着。
钟成的头颅绕在沐夕瑶的面前,吐着长舌头,圆睁着眸子,厉声质问,“沐夕瑶,为师千里迢迢将你的魂魄招来,为的是让你替小公主复国,你却辜负为师的意愿,帮着杀了你父皇母后的人,登基上皇位。还害死了为师和疼爱你的师兄。你这祸水的妖孽,为师真的是后悔了招你来此。既然你不忍,也别怪为师狠。为师现在就打散你的魂魄,让你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
沐夕瑶的脸色发白,她跪倒在地上,惊恐的望着那悬空的头颅,紧接着又是钟离轩的头飞到了她的身前,狂笑了几声,透着几分悲凉,“瑶儿,是我,我是师兄,师兄这一生违逆师父多次,都是为了你可以安好。很多事情并非你看到的那样,师兄并没有利用你。不告诉你,不是因为瞒着你,而是因为怕你受伤害。师兄打了天下就是为了给你一个天下,这天下没有你,师兄活着也毫无意义。可是师兄为了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绑着外人,帮你你仇人的儿子,来残杀我和师父。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你忘记了,小时候师父授教,是谁替你受罚,你忘记了是谁看着一天天长大。你忘记了,是谁害的你会落到如此的境地。是百里溪,是那个嗜血的王爷,你以为他爱你吗,你醋了,身为帝王一统天下,后宫佳丽三千,你又在他的心中能占据多少的位置。不要再杀了,师兄带你一起入地狱。也算是对你一种解脱。”
忽然那头颅张大了血口,就朝着沐夕瑶咬来,她猛地惊醒,浑身都惊出了一身汗。
惊声尖叫道,“师父,师兄,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想害你们。”
床榻边,侍女小柔见沐夕瑶醒了,忙端来了热水,用热毛巾替她擦拭了下额头的汗渍,温声笑道,“王妃,你无事吧?我去喊王爷过来。”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侍女,陌生的一切,屋子里搭着火炉,透着暖意,她迷迷糊糊起身打量着四周,才明白自己做了一场梦。
“你叫什么名字?这是北疆吗?”
“王妃,婢女叫小柔,这里是北疆,与乌兰和毗陵,王妃一定饿了,我帮您去做些吃的过来。”小柔很乖巧,也很机灵,拿着斗篷披在了沐夕瑶的肩头柔声道,“王妃,这北疆不必南方,这儿天冷,容易受寒,王爷交代了,您必须多穿些衣裳,若是受寒了,腹中的胎儿也难熬。”
垂眸望着自己的腹部,又望着小柔,这个灵巧的女子,让她想起了流雪和玲儿,不知道现在玲儿和流雪过的怎么样,每每想起,沐夕瑶心中还是痛楚不堪。
“小柔,你可知与我一起来的那个林落在那?王爷此刻又在那?”
“王妃,王爷知道您醒来第一件事情一定是询问林公子的事情,王爷让我转告你,林公子在这府中休息,待王妃醒了,我便唤他过来拜见王妃。”
点了点头,知道林落无事,她也安心了。
小柔替沐夕瑶梳洗打扮,一边替她梳着头发,一边贴着花黄,对着镜子里柔声称赞道,“王妃,您长的真漂亮,是小柔见过最漂亮的,难怪王爷那么关心您。您睡着的时候,王爷一直趴在床边守着你。直到方才因为有事才离开。”
“。。”沐夕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是淡然笑笑。
出了院子,北方的天空蔚蓝无极,风寒凄冷,披着斗篷还是觉得有些冷。小柔忙拿着护手袖筒,小心翼翼的替沐夕瑶戴好,“王妃,这天儿冷,您穿的可觉得暖和,如果不暖和,我在拿些厚实的衣裳给您披上。”
她摇了摇头,淡然笑笑,小柔很懂事,又乖巧,很有眼色,照顾人又很细致。即便做的再好,也无法和玲儿以及流雪相提并论。人都是有感情的,不关乎你讨不讨人喜欢,关乎你们相识的时间和缘分。
有些人,那里都不好,偏偏有的人就喜欢。
有些人,明明那里都好,却总有人不喜欢。
喜欢是一种眼缘,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如果单纯到只是随心随意,便也不会有那么的斗争。
北方的天空很静,一望无垠,她与小柔漫步走在枯黄的草原上,万物枯槁,这北方的冬日来的比较早。
小柔边走边指着草原上说,“王妃,这里的草原上,人人都会骑马,纵马驰骋是人生之大快。王爷在这里有一个牧场,养了很多的宝马,今日牧场里有一匹汗血宝马怀孕了。王爷说,这匹宝马的预产时间和王妃肚子里小王爷出生的时间差不多。因为这匹马肚子里的马儿是两匹宝马培植而来。待小王爷出生,这匹马便是小王爷的坐骑。”
抚了抚腹部,不到四个月,要待产还是要有些时日,这意外之意,他们要在这北方的草原上待到自己的孩子出生。
见沐夕瑶不语,小柔微微蹙眉,小心翼翼的问,“王妃,小柔是不是说错了话,惹了王妃不开心?”
“没有,小柔做的挺好,只是不知道这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小柔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朗声道,“王妃,那您希望是生小王爷,还是小郡主呢?”
关于这个问题,沐夕瑶还真没有想过,对于这个孩子的存在,她似乎是花费的心力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