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鼓鼓的离开,赤火匆忙跟了上去,林落见沐夕瑶也出来了,便急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来不及解释,沐夕瑶打算跟上去的时候,百里溪也跟了出来,未央一直粘着他,百里溪只好将未央背着跟了上去。
于是这戏码说了也好笑,一群人追着一个小孩满大街的跑,从闹市一直追着巷尾,再从巷尾一直到江口,顺着山涧一直进。
星辰并不笨,知道有人在跟着自己,不住的回头用石子反射,赤火一直紧跟其后,林落和孟书的两名侍卫一直跟着沐夕瑶,孟书与其中一个侍卫一直护在百里溪的两侧。
孟书边追边道,“老爷,这星辰公子实在有个性。”
因为不在宫中,为了安全起见,孟书都以公子相称,自然孟书知道,沐夕瑶是唯一的王妃,必然将是皇后,而星辰是嫡皇子,又是唯一的皇子,必然是未来的太子。
身份尊贵,有些个性,倒也不足为奇。
百里溪豁然笑道,“这性格,倒真是随了我。”又是背着未央,柔声道,“未央,抱紧,爹要加速了。”
“爹,其实你不用这么追,对付星辰我有办法。”
未央的话让百里溪一怔,步子减缓了一些,见到赤火一直在追着星辰,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停下之后,忙问道,“那未央说说,怎么做?”
未央扶着胸口喘了一口气,回头望着还很远的沐夕瑶,她指着沐夕瑶道,“爹,娘就是星辰哥哥的软肋,虽然他脾气大,整天拉着一张脸,可是星辰哥哥很重情重义。他虽从不将爹挂在嘴边,可心中一直记挂爹,好几次在他梦中都听到他在喊爹。想要他妥协,只有娘妥协。爹,你看着,不出一会,我一定星辰哥哥亲自回来。”
说着未央吐了吐舌头,模样调皮又可爱。
她突然扯开了嗓子惊呼道,“星辰哥哥,不好了,娘不见了。”
喊完之后,未央索性就地盘膝坐在了地上,拉着百里溪天真的眨着眸子问道,“爹,你说回宫?回宫是回那啊?爹爹你是做什么的?你有把握带娘和我们回去么?为什么一定要回去呢?其实只要爹爹和娘在那,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未央的话音刚落,突然一个身影就立在了百里溪的身后,弹弓正对准了百里溪的后脑勺,这一切反应太快,孟书有些惊愕。
好在他快了一步,直接挡住了那飞来的石子,打中在了他的左臂上,一阵发麻。
紧接着,星辰又是一发石子飞来,孟书又是挡住。
百里溪见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对着自己发石子,想来心中有气,便一笑置之,起身示意侍卫保护好未央。
“爹,星辰只是一时难难以接受,爹不要伤害他。”
他摸了摸未央的额头,一儿一女,对于百里溪来说一生无憾了。
纵然今天星辰的石子真的打在自己的身上,他也不会生气。
“星辰,我让你十发石子,若是可以打中三发,我便离开,若是没有打中三发,你便喊我爹,跟我和你娘一起回去,好不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星辰撇了撇嘴角,指着孟书道,“不许他们帮忙,也不许仗势欺人,依你所说,不过我要加条件。若是我中了一发,你便要按照我说的做。我才会答应你的条件。”
不远处,沐夕瑶赶了过来,见到父子两在交涉,也没有上前,只是静静的看着,林落忍不住笑道,“师父,有其父必有其子啊,虽然没有养在他身边,这天生的习性,与他相同。我看要想星辰诚服,还是要他亲自出马。我们坐等好戏吧。不过,师父,你可想好,真的不会跟他去吗?明明可以和相爱的人一起,有幸福的家,却非要分割两地,对孩子们来说太不公平,对你来说太不公平。如今后宫空巢,皇后的位置,他就是为你留的,星辰必然是未来的太子。你可以选择你的路,但是你不能抹杀了孩子们本该走的路。”
她长舒了一口气,轻声笑了笑,侧过身子望了望林落,“那你如何打算?那个叫秦逸的女子?”
耸了耸肩头,他无奈的笑道,“师父,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我与她有缘无分,我想跟着你们一起回水城。我说过,师父在那,我在那。”
“那你可愿入朝为官,我可以做引介。”
林落摇了摇头,断然拒绝,“不必了,官场向来水深,我已经习惯了生意路,虽然回水城,但是天地为大,我还是会时不时的云游四海。这一声放荡不羁惯了,怕是再也受不了任何束缚。对了,有一件事情,师父想必一直不知道,上官文景现在是朝中左相,你当了皇后,有他扶持你,我也放心了。”
不知多久,没有听到上官文景的名字,只觉得心中一颤,她苦笑了几分,“文景贤明,又受百姓爱戴,只是你本是相位之人,却无心仕途。林落,一个人终究会累,你该找个人,然后生个孩子,这才是要走的路。”
林落岂会不知,仕途与他如浮云,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他早就看淡了。
没人告诉他,当年只有他一个傻傻的被蒙在鼓里,他是公孙皇室的子嗣,父亲是公孙先皇的皇叔,算起辈分来,林落应该是沐夕瑶的叔叔。
不过这些都是过眼云烟,公孙国已然不在,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一个叫林落的普通人。
沐夕瑶在他心中是师父,谁也改变不了。
那一头,星辰拿着弹弓,射向了百里溪。
他